万千纱幕,夜母慈悲 “啪嗒。……(2 / 3)

憾,徐佑这厮本来长得挺有魅力的。

它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鸣,终于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理它,腿还是软得动不了,就地把裤腿撕开了,扯成布条。

复制消息,保存在快捷短语,把手机捆在我的小臂上,让我的大拇指一直放在发送键。

“轮流守夜,过一分钟你就摁一下我的大拇指。”我打个哈欠,倒头就着山寨李哥的腿就睡。

他惊恐地啊了一声,被我闭着眼睛抽了一下,“坐正点,我滑下去算谁的”

一分钟后,数着心跳,我听到手机消息发送的振动。

似乎有效。这也算是我“亲自”发的。

我安然睡了三个多小时,被推醒,换成伙计休息。

持续疑神疑鬼的警惕是很消耗人的,我能看到他几乎是立刻倒在地板上蜷缩着陷入睡眠,眼皮底下眼珠还在不停颤动,大概率是个噩梦。

手机里,多了很多照片和两条留言。

我有点意外,又看了这位哥们梦里还惊慌发抖的脸,心说到底是队伍里的,有点小瞧他了。

外面还是黑的,我把聊天窗口分屏,一边数着秒数继续发消息,一边看他这三个钟头给我留言了什么。

照片全是拍的门口,清一色的漆黑,那东西的脸数次出现在窗外,靠近门口后被驱逐。但距离门口的位置越来越近。

照片里定格的脸正以飞快的速度不断放大畸变。

它的脸皮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一打眼,已经几乎认不出这张脸是谁。

眼镜儿的留言这样恐惧问我“如果,它已经完全不是领队了,还会听你的吗”

然后是第二条“你醒了以后,还有体力就跑吧。不用叫醒我。我我宁愿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梦里就”

不能跑,不能出去。

黑夜里的密林在浓密的雾气中像是永远看不到边际。那些宽大的树叶被风吹着轻轻晃动。

这一刻我无比清楚认识到,这就是监控里的“我”想要说的。

外面还是“花坪”,我还在“岗亭”中,保安会帮助“业主”驱逐撕咬脸皮的“流浪汉”。

明亮的白天是危险的,因为我会更轻易看到花坪里的东西。

岗亭是安全的,我必须一直待在岗亭里。

它在不停诱导我失控逃出去,离开属于我所有的杂货铺,逃进花坛。

问题是,情况正在迅速恶化,它很快就不是徐佑,不需要遵守身份带来的职业约束了。到时候事情会如何,我无法揣测。

说到底,我所有的行动都只是因为一个模糊荒谬的念头我感到,许多事情的运行,隐约笼罩在某种矛盾难言的规律之中。

那些规则模糊又死板,确切又暧昧,就像正在黑夜里潜行的那种东西一样,不断运行又不断恶化。

就像我一路上摸索试探这个队伍对我的容忍尺度一样。不要违反规则,找准自己的定义,就可以适当踩着最敏感的边界争取一些喘息的空间。

只是,现在我能利用的这套规则已经彻底恶化失衡了。

“喵”膝盖上有点沉,小肥猫仰起脑袋,不知何时从床底钻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笑了下,把东崽戴着的口水兜解下来,把那伙计推醒。

伙计几乎是整个人翻了起来,才睁开眼,惊魂未定,看到外面一成不变、似乎永远不会亮起的夜色后,重新瘫坐在地上。

接着他看见了我手里拿的东西,神色完全呆滞。

“一点备用方案。”我说,把手里的药剂瓶拧开,抓了个杯子,倒出一半递给他。

“”伙计茫然看我,手开始抖,破音了,“这,什么时候,你”

当然是那天掀桌子吓唬全队的时候。

这是陷坑的水质样本。

当初篝火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空的土壤采集瓶放回了集装箱,每双眼睛都看见了。

但和采集瓶一起被我丢进去的,还有一只原本趴在我肩头好奇看热闹的猫。

一只徐佑亲身认证过,不经过我当场提醒,就连他都看不到的小肥猫。

我从来没有在队伍里其他伙计面前提到过东崽,一直是自己喂着。

东崽被我抖进集装箱,发现有个小药剂瓶被塞进它的口水兜,当即茫然地舔了舔我的手指,就稀里糊涂跳出去,溜回了房间。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

那天夜里一堆人进杂货店把我所有能整活的东西没收,旁人看不见的东崽就睁大眼睛躺在我的枕头上,然后支支吾吾躲进了床底。

“试试以毒攻毒。”

我说,强行跟目瞪口呆的伙计碰了个杯。“它在门口了。”

“啪”

房间的电源被切断了,灯管在几乎同一时间短路爆裂。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飞快拖行着爬蹿过来。一瞬间,某种腥臭发热的东西贴到了我的脸上。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