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开他。
有了牛车,众人干活更起劲了,一稻床谷粒打满,本要一箩筐一箩筐分装,然而杜长兰摆摆手:“别那么麻烦。”
他唤割稻谷的三人,一起将稻床抬上板车,他轻盈的坐在车前,牛鞭一甩,耕牛勤勤恳恳的拉动车子。
几个小辈跟在牛车后面,杜大郎被杜老爹催促:“长兰一个人卸不下,你也去。”
杜大郎:………
杜大郎嘟囔两句,还是大步跟上。末了留杜容和杜荷在晒场守着,其他人一骨碌儿坐上板车。
杜大郎好奇道:“你啥时候学会赶车的?”
杜长兰冲他哥挑眉:“多看看就会了。”
杜大郎无语。
杜蕴靠在他爹身边,抿紧小嘴,心里的小人激动的上蹿下跳,他知道他爹什么时候学会赶车的,但是他不说。
一行人回到田边,杜成礼他们也累了,第二轮打谷落在张氏他们身上,一抬头,杜长兰又不见了,这次离开的还有杜蕴和牛车。
眼下秋收,家家户户都紧着力,杜长兰借来牛车,除却给租金还答应帮人运谷。
杜蕴心疼的给他爹擦汗,小黑也凑过来舔舐,被杜长兰毫不留情按倒。
小黑可怜巴巴汪呜一声,杜蕴立刻抱走小狗儿。
等到杜长兰运完杜家第二轮谷粒,时间也逼近晌午。杜老娘叫上二儿媳回家做饭。
天上的日头升至正空,杜长兰又赶着牛车送饭。
酸菜用热油猛火翻炒,完全激发出香气,再下拇指长的猪肉片,最后用热腾腾的面饼一卷,酷热的天气里,令人胃口大开。
众人吃的头也不抬,竹篮里的卷饼迅速消耗,杜长兰挨个送汤。
从昨儿就小火煨着猪肚汤,芸豆完全化在汤里,乳白色的汤水馥郁浓香。
吕瑞接过尝了一口,微怔,而后大口大口喝起来,猪肚切成条状,一口下去细腻无比。
他喝完了还留恋的舔舔唇,继续啃卷饼,没想到很快又得了一碗汤,这次是猪心汤。
吕瑞迟疑:这是不是太丰盛了?!
“你们吃着。”杜长兰手一挥,捞着儿子离开。
晒场俩姐妹饥肠辘辘,像霜打的茄子,然而远远看到杜长兰的身影,瞬间精神了。
杜长兰从车上下来,将食物给她们,“等会儿成礼来替你们。”
姐妹俩立刻应下。
杜家田边,相近的村人过来闲聊:“今年长兰倒是勤快点了,往年都瞅不见他影儿。”
杜老爹淡淡道:“孩子大了就懂事了。”
村人还想说什么,目光一顿:“怎么吕家小子也在。”
吕瑞:………
他是沉默呢,还是承认来给杜家干短工呢?
毕竟杜长兰许诺他的日银丰厚。
“我请的。”杜长兰抱着儿子行来,他一身灰色短打,身量修长,晌午日光极烈,却衬的他一身肤色似玉般莹润。
众人一时被那好颜色怔住,少顷才言语。
杜长兰同他们说了会子话,见众人面有疲色,遂止住话头。伴着乡野热风和蝉鸣,众人陷入午睡。
吕瑞在杜家干了两天,就回自己家忙活了,转天杜长兰又从外面带两个青壮回家。
杜家共有15亩水田,足用了小半月功夫才收割完成,不过这次另请青壮,每日荤腥跟上,杜家人没怎么清减。
家里事情告一段落,杜长兰就带着儿子回镇上了。
他不知道他走后,杜老爹的三弟来了,那边子嗣不丰,干活时更显,眼下见杜老爹一家秋收完成,便请杜大郎和杜二郎帮忙。
一脉兄弟,杜老爹哪里能拒绝,只能让两个儿子受些累。
晚上张氏给丈夫抹药油,老大不痛快,“都知道秋收累,外面去请一个青壮一日也要几十文,咱们家正经出了两个成人,三叔倒好,十几个鸡蛋就把人打发了。”
杜大郎叹气:“那能怎么办,爹若是回绝了,村人怎么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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