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分开住。
直到这时,这帮人才终于知道洛嫣是个姑娘家,不过是不是的也与他们无关,现今这些人心心念念的全是如何在偌大的淮安郡中好好生存下去。
洛嫣那边不是没想过去找洛央,可是类似她这样的流民想要见到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难比登天。她倒是想跟管事人直接曝光自己的身份,可一方面她碍于自己贵女的身份,拉不下脸,另一方面她此行完全是为了细盐与白糖这些而来,她唯有先熟悉一下淮安郡的这些工坊,后面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洛嫣算盘打得极好,谁曾想她被安排的工作却不是在白糖、细盐、香皂工坊里做工,而是打扫猪圈。
洛嫣根本无法忍受,她强按着火气询问管事,为何给他们安排这样腌臜的工作,为何不安排他们去制香皂、香水、银镜
听到这样的话,管事顿时一脸诧异地朝她看来,随即嘲笑出声,“香皂工坊那是多少人打破脑袋都要争抢的工作,几时轮得到你们这些刚来的新人嫌猪圈腌臜那您就别做。其他人是不是也像她这样,嫌这份工腌臜”管事指了指洛嫣。
闻言,其他几人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自从进到这淮安郡中,他们真就跟进了仙境似的,这里只要肯卖力气就能吃饱穿暖,这是他们之前在外四处漂泊时想都不敢想的美事。猪圈哪里脏了,这些胖胖乎乎的肥猪别提多可爱了,要是能让他们也吃上一口猪肉,那还不得美上天啊
一帮人可能是担心洛嫣连累他们,当即齐齐瞪了她一眼,拿起笤帚与抹布就开始自发自动地打扫起猪圈来。
看见他们,想到自己要是不做工,怕是连饭都没得吃。洛嫣咬了咬唇,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加入了进去。
见这些人忙得热火朝天,管事这才消了火气,认真监督了起来。
仅忙碌了一天,洛嫣就受不了了,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里都弥漫着一股猪骚味,她快吐了。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吃饭时她分到手的只有一点咸菜馒头。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告知了管事她的身份,对方眼神惊疑不定,却还是替她通禀了。
一刻钟后,洛嫣被告知将军与夫人刚刚纵马去了城外,似是去城郊的山上采菌子去了,不知何时归来。
见自己在这累死累活,满身恶臭,洛央竟然还有闲情逸致采什么菌子,洛嫣心中顿时一阵不忿。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管事给她安排的小院里耐心等待起洛央的归来。
这一等就是足足四个时辰,期间洛嫣吃了顿粗茶便饭,那是她离开武王府后吃过的最好的一顿。即便她告诫自己应当文雅矜持,却还是将最后一粒米都舔了个干干净净。
前来收盘子的侍女,瞧见干净得好似清水洗过的盘子,虽然没说什么,可洛嫣就是觉得窘迫。
夕阳西斜,洛嫣终于等到洛央归来的消息,她立刻跟随在那位管事身后,来到了淮安城门下。
隔了老远,洛嫣便瞧见几匹肆意奔驰的马儿,正冲着这边跑来。
看到骏马,洛嫣不由自主便忆起了曾经在清河郡,她纵马驰骋那些恣意张扬的日子。明明只隔了一年,为何她现在想起,总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洛嫣眼神微微有些茫然。
马儿近了。
洛嫣一下就看到了行在最前头,一袭红装的姐姐洛央。
只一眼,洛嫣就怔了,因为与她记忆中总病恹恹躺在床上,面容灰败苍白的姐姐差别太大了。若说以前的洛央就像是养在盆中快要枯败的兰草,如今的她更像是傲雪凌霜的红梅,鲜活而生动。
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病好了怎么好的嫁给传闻中杀人如麻、貌若恶鬼的阎起就让她这般开心
洛嫣不解,但还是在洛央的马儿快到的时候,赶紧冲了出来,一旁的管事想拦都没拦住。
马儿跑得好好的,忽然冲出个人来。洛央赶紧一扯马缰,登时通体雪白的马儿高高地扬起自己的前蹄,洛央控制了下,马儿原地打了个转儿,才缓冲了过来。
停稳后,洛央皱眉朝面前这个又黑又黄又瘦的女子看去。
在她身后,阎起赶忙骑马上前,“如何,可有伤到哪儿”
洛央摇了摇头,再度看向眼前这个眼神似喜似嗔又似怨的女子,微微俯身,“你是何人作何突然冲出来,莫不是想寻死”
听了洛央的话,洛嫣先是一怔,随后难以置信地朝她看来,“我是何人你竟不识得我”
洛央不解地蹙起了眉,她为什么要认识她
不待她开口说些什么,洛嫣已然神情悲愤地自我介绍了起来,“我是阿嫣,你怎可认不出我我是洛嫣,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姊妹”
听见洛嫣这个名字,洛央眼睛微微睁大。另一头的阎起迅速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又将视线挪到了洛央的身上。
他的这一眼在场几人谁也没注意到。
洛央则将眼前女子从头看到尾,眼里的诧异溢于言表,她不明白,原主记忆中好似铃兰花一样娇俏可人的姑娘,怎么变成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