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坐的则是宜妃娘娘。
宜妃娘娘更是娇气,吓得是花容失色不说,更是尖叫声连连。
很快,殿内是惨叫声,尖叫声一片。
后宫中的妃嫔大多出身名门,养的尊贵,最是怕这些小虫子。
偏偏她们又不知道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个是吓得够呛。
虽说很快有太监上前去抓这蟋蟀,但能够在此处伺候的太监那都是极有眼力见的,知道这玩意儿是弘昼送给皇上的礼物,是打也不敢打,拍也不敢拍。
一时间,殿内是热闹极了。
弘昼更是急的站在凳子上,指挥着小太监们这里抓完那里抓,最后更是嚷嚷道“你们小心些”
“可别把柚子踩死了”
“这可是我送给皇玛法的寿礼”
一众太监们足足忙了一刻钟,这才将蟋
蟀抓住。
到了最后,魏珠已累的是气喘吁吁,将蟋蟀装进斗盒里,送到皇上跟前。
他在身边伺候这么些年,一向是极守规矩,如今却是累的额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更是气喘吁吁道“还请,还请皇上过目。”
方才鸡飞狗跳的闹上一场,四爷已是脸色铁青。
皇上脸色也不大好看,不敢相信道“弘昼,你给朕送了一只蛐蛐”
蟋蟀,也叫蛐蛐。
弘昼自然听出了皇上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只重重点头道“没错,皇玛法,我给您送了一只蛐蛐。”
殿内已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其中自以宜妃娘娘为首,她本就对弘昼是一肚子意见,想着方才自己如此丢脸,更是撇嘴道“呵,真是天下奇闻,皇上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人给皇上送蟋蟀当寿礼的道理”
她的妹妹郭络罗贵人更是接话道“谁说不是了若弘昼小阿哥今年三两岁,我也想得明白”
“但弘昼小阿哥今年可十三四岁,怎么还做这等不知轻重之事”
便是平日里对弘昼印象颇好的妃嫔们也觉得弘昼今日行事有些不规矩。
弘昼却像是没听到这些议论声,没看到那怀疑的眼神一般,正色道“皇玛法,我这样做也是有缘由的。”
“如今您虽并未像从前似的批阅奏折到深夜,可您却是年纪大了,批阅奏折也好还是看书也好,时间久了总是会伤身伤眼睛的。”
“这蟋蟀养在您桌前,时不时叫上两声能给您解解闷不说,您累了或眼睛不舒服的时候还能逗逗它,就好像我在您身边一样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斗盒里的蟋蟀像是听懂了弘昼话中的意思似的,连连叫了两声。
皇上忍不住拿起斗盒看了起来。
里头装的蟋蟀比寻常蟋蟀大上许多,挥着翅膀四处扑哧,可见生命力顽强。
他老人家忍不住道“这只蟋蟀叫什么名字”
弘昼认真道“它叫柚子。”
“我有只猫叫橘子。”
“您送我的马叫香橼。”
“所以按照辈分,他就该叫柚子。”
皇上微微颔首,便将这斗盒递给到魏珠手上,吩咐道“给这蟋蟀找个大点的盒子装起来,将这盒子放在朕书桌前,找个小太监好生照顾它。”
魏珠连声应是。
下面的皇子与妃嫔们更是交头接耳,议论不已。
皇上自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说些什么,是微微扬声道“你们送的礼物朕都觉得很好。”
“不管是老四送的鼻烟壶还是老五送的玉石,不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却也是价值不菲。”
“可朕问你们,你们有想过朕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吗”
随着他老人家这话一出,方才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老人家更是道“不说别的,这花瓶瓷
器古玩玉石什么的,朕私库里能堆成一座山,未必你们不知道吗”
“你们知道可你们不过想着送给朕的东西是万万不能出错的,更想着东西越贵重,越能显出你们心意来是不是”
“弘昼的礼物虽不贵重,却是用了心的,是真心实意为朕想的”
厚脸皮的弘昼更是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皇上这话一出,果然无人再敢说什么。
惠妃娘娘更是率先道“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咱们弘昼可真是聪明伶俐,这东西送到皇上心坎上去了”
“本宫活了大半辈子,竟还及不上一个半大的孩子。”
有惠妃娘娘打头阵,众妃嫔,众皇子是连连附和。
弘昼心里更是高兴起来,觉得他这礼物既能逗皇上开心,又能给他的蟋蟀找个好归宿,可真是两全其美。
唯独四爷仍是脸色沉沉。
他想,若换成旁人谁敢在万寿节给皇上送一只蟋蟀,以皇上的性子,只怕要将这蟋蟀砸到他脸上去。
可见这人一旦偏心起来,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但四爷是万万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