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总共有两种人, 一种是拥有玄学天赋的天师,常年跟那些鬼怪打交道,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一种是没有任何天赋的普通人, 他们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看不到围绕在自己周围的鬼怪。
有人问他们这世上有鬼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这种人在这个世界里占大多数,而田然也算是后者中的一员,
只是跟那些人不同的是, 她体质至阴, 最容易招惹鬼怪, 再加上出生时早产,身体极其的差, 如果不找办法,怕是活不过十八岁。
然而如今她已经十九岁了。
田家, 偌大的四合院里, 此时一群人行色匆匆,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 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一股血腥气息。
里头房间里, 田父刚喂自己女儿喝下一碗灵血, 见她还没有醒来,但气色却是一下子好转了起来,也没让其他人打扰她,关上门走了出去。
慈爱的神色一变, 只剩下平静。
“地牢里的人怎么样了”他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问道。
田瑞知道他想问的人是谁,听到后想也不想道,“大伯,你放心, 我们把他的玄骨封印了,晾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会跑出来。”
两个人说的人叫卓季安,是田父早些年收养的义子。
田然要想活下去,必须要与一个至阳之人结合,但是这样的人千年都不见得出现一个,所以在这个人出现之前,他们必须用其它办法延长她的寿命。
而卓季安虽然不是至阳之人,但却是天生玄骨,于玄术上有十分强的天赋,当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他的血可比起那些普通人好用得多,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用愁着去哪里找血了。
可以说,田然能活到现在,完全是靠一个玄学世家倾尽全力的供养。表面上田家是一个名声极好的家族,然而这些年来他们干过的恶事并不比那些邪师少,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此时地牢里,卓季安一身脏污地靠在墙上,向来整洁,一丝不苟的衣服染上了血迹,红得吓人,然而他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紧地掐着自己伤口的地方,眼中茫然中又透着一股无处可泄的不甘心。
至今为止他都想不明白是为什么自己以为慈爱的养父,光风霁月的家族全部都是假的。
周围血腥气味弥漫,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里究竟死了多少人,更别说隔壁还有比他更早被抓的人了,这与他这些年骄傲的东西大相背离。
在卓季安静静地靠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沉浸在自己境遇变化的时候,地牢里,来取血的人又来了。
或许是因为有了他,这些人并没有没管其他人的死活,每次都是找他。不过也是,普通人的血,又怎么比得上一个高级玄术师的血
配合着完成了取血后,卓季安脸色更加苍白了,不过这次跟以往几次不一样,他叫住了以前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田安,问道,“为什么”哪怕落到如今这个境地,他还是想要找到一个答案。
田安看着面前不复往常清贵模样的人,眼中复杂万分,但是当想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大小姐,这丝同情和怜悯又尽数消失。
“季安少爷,别怪我们,要怪就只能怪你是天生玄骨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只是取你一点点血而已,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些伤药你先用着,我敢保证只要你乖乖配合,家主不会杀了你的。”毕竟他们还要他长久供血呢。
然而对为什么要他的血却闭口不言。
这让卓季安越来越迷惑了,看这地牢建成的年限,显然在他进田家之前就已经建成了,可是这九年来他居然什么都没发现,他该说他们藏得可真深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神突然一凝,看向了田安,“上次昭和县失踪的人也是被你们抓了”虽是疑问,但基本已经确定了。
不仅如此,还有先前的数次,他和其他玄术师们一直以为是那些邪修抓走的,没想到是他们。
难怪地牢里那么多人失踪都没有人发现,原来他们是把罪名都盖在了那些邪修上。
田安听到后,也没有瞒他,笑了声道,“是又如何”一群普通人死了就死了,如果能用他们换来大小姐的命,那是他们的荣幸。
想到记忆里美好的身影,他眼中闪过一道怜惜。
表面上卓季安是田父的养子,要资源有资源,要声望有声望,可他压根就没接触到田家的核心,更不知道田家还有位大小姐,论起身份来,他还得叫她一声妹妹。
不过一个血食有什么资格喊她妹妹
在田安离开后,卓季安试图冲破那道封印,不过经由好几个玄术师设下的封印不是那么好破解的,至少短时间里他解不开这个封印。
而此时,地牢上方的房间里,睡了两天两夜的人终于醒了过来,田然睁开眼睛,头一次没有像先前一样感受到身子沉重的感觉,反而有一股轻快感。
这就是天生玄骨的作用吗仅仅只是灵血尚有这种功效,如果把他的骨头跟自己置换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