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费。
但她没想到她一个新人,知音也给了这么高的稿费,要知道,现在很多工人一个月工资都没两百块,很多还面临着下岗热潮。
她原本想着,能有千字二十就不错了。
她赶忙去银行查看了,发现不光是这一笔稿费到了,还有另外两笔稿费,一笔四十,一笔六十。
光是这笔稿费,就有百五十块了。
再加上这些天她卖龙虾挣的钱,终于凑够了高中第一学期的学费。
学费一凑够,江柠心就安了下来,她回山上跟江爷爷说了一声,让他有时间下山去帮自己去大队部留意一下有没有她的信,有的话就拿到山上去,等她回来的时候再给她。
江爷爷给她烧了一大罐头瓶的咸鱼块,一塑料袋锅巴,鱼块压得紧实,锅巴烤的焦脆。
江柠想将咸鱼留给江爷爷吃,她带咸缸豆就行,可江爷爷说什么都要她把咸鱼拿上,还一副很嫌弃的模样“我不喜欢吃鱼,年轻时吃鱼都吃怕了,赶紧拿走”
其实江爷爷最喜欢吃鱼了。
最后江柠也没推辞,只说“爷爷,你别老是吃烂萝卜,多吃点新鲜蔬菜,那个才有营养,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身体,我会很快回来接你的,我还要给你养老呢。”
前世江柠大学刚毕业,爷爷就去世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孝顺爷爷,还没带爷爷去过雷峰塔,看过岳王庙。
江爷爷一个人在山上寂寞,江爸给江爷爷买了个收音机,这个收音机可是江爷爷的宝贝,他每天都要拿出来听,最喜欢听的便是说书人讲的岳飞和岳家军的故事,百听不厌。
江爷爷很容易哭,闻言他红着眼睛,脸上的褶皱却因他的笑容舒展开,他笑的分外满足“好,好,我就等着我大孙女回来给我养老啦”
阳光下,江柠笑容灿烂“必须的所以爷爷你一定要好好吃菜,不能图省事就只吃烂萝卜,回来我要检查的”
这些天被江柠每天烧的各种菜养了一段时间,江爷爷还是很瘦,但气色好了一些。
江爷爷想要去送江柠,被江柠留下了。
双抢已经过去,江爷爷轻易是不能离山的,要每天巡山。
江柠回家收拾冬衣棉被大米的时候,江爸江妈并不在家,他们去省城找江松去了,原本以为江松会在开学之前回来,谁知道他们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江松就是不回来,眼看着就要开学了,江松还没回来,夫妻俩坐不住了,赶紧去省城找江松,发誓他们就是拖也要把江松拖回来复读。
临走还给了她八百块钱,让她给整个暑假都在上课的江柏送去,是他这学期的学费加住宿费,至于粮票,等他们回来会去给他送粮食。
也因此,这几天江妈的关注点都不在江柠身上,每天看她天不亮就出去,晚上天黑了才回来,以为她正安安份份的在砖厂上工呢,哪知道她一天都没过去。
家里没电话,小姨每天都要上工,见外甥女一直没来,她也没法问,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乡镇,江柠他们村子又有河阻隔,她连找带口信的人都找不到,只想着等哪天下雨不上工,她再去姐姐家问问咋回事。
一直到江柠去学校报名了,江妈都还以为女儿在砖厂上班。
他们县非常大,人口也多,在十几年后他们市降为了县,反而是他们县升为了市,房价哐哐涨。
此时的吴县就已经有了十多年后的繁华的景象了,人非常多,刚下车就不断的有人喊“沪市沪市的来这里上车了”
“杭市杭市的走了”
“朝市朝市的跟我走”
因为是开学前,车站附近有许多小轮在喊“一中有没有去一中的一中的一块钱”
出现在车站的少年少女们全都是吴县下面各个乡镇中学考上来的新生,此时连忙都带着对吴市的陌生与迷茫,听到轮车师傅们的叫喊声,都忙过去坐车。
江柠背着棉被,拎着十斤重的米,几大罐头瓶的螺肉酱,手里还有一大包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像一只顶着龟壳的乌龟,艰难向喊一中的车辆方向行进。
见到有和她奔往同样一中方向车辆的人,她就连忙拉了和她一样自己一个人来报名的女生“拼车吗我是去一中报名的。”
小轮很小,面对面能坐四个人,可来报名的学生大多都带了许多物品,比如江柠,就带了棉被、草席、米、螺肉酱等等。
被她叫住的女生也是,她穿着初中的校服,胸口前写着姚坝初中,校服的裤子和衣服都有些短了,背上背着一包很厚的棉被,手里也是拎着草席等包袱。
两个人合拼了一辆车,放下这些东西后勉勉强强挤了进去。
女生有些文静,不太说话,还是江柠先笑着和她自我介绍“我叫江柠,来自水埠镇,,你呢”
女生讶异江柠的自来熟,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我叫姚文娟,来自姚坝乡。”说着,眼睛一直看着车外,记标志性建筑和路。
她第一次来吴县,怕遇到坏人,有些紧张。
“那说不定我们还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