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尽头雪绒花正在用的淋浴间,剩下的两个房间有一个是洗手间,另一个里面摆著一台洗衣机,但头顶却用铁丝吊著一个花洒,就连地面都湿漉漉的,空气里也瀰漫著香皂的味道。
因为停电,这里的洗衣机是别想用了,就连照明用的都是蜡烛灯呢。
就是不知道,是谁负责洗衣服这件事?
在胡思乱想中脱了衣服摸索著找到花洒的水阀开关打开,任由略显烫人的水流兜头浇了下来。
只用了不到5分钟的时间洗了个快澡,卫燃将身体格外仔细的擦乾之后,换上了从行李箱找到的那套迷彩服,接著又从脏衣服里找出了香菸、火柴,以及雪绒花的那支战俘表。
几乎就在他走出这个简易的淋浴间的同时,隔壁的雪绒花也一手拎著蜡烛灯,一手端著一盆脏衣服走了出来。
在洗掉了脸上的污渍之后,雪绒花也显得漂亮了许多,她那张精致白净的小脸在昏暗的烛光映衬下,也让卫燃下意识的想到了那部德国拍的卖火柴的小女孩里的小火柴。
眼前这个刚刚洗完澡的姑娘和那部电影里的主角拥有几乎相同的,能勾起人保护欲的气质,甚至她样貌还更加漂亮精致一些。
但现实往往就是如此操蛋和矛盾,如此漂亮的脸蛋儿乃至如此的气质,在此时此刻这样的环境里实在不是什么优势,反而隨时可能给她带来比死亡更加绝望的巨大危险。
她肯定知道这一点,否则她又怎么会给脸上涂抹上黑色的污渍呢——但她还是来了
犯蠢也好,圣母也好。
如果有的选,卫燃自认换做自己的话,绝对不会主动来这种地方做这种富於正义感的"蠢事"。
但他却全然忘了,自己一次次进入那些歷史片段其实和眼前这个姑娘的选择並无二致。
"你在发什么"
"你的手錶"
卫燃赶在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大半头的姑娘准备调侃之前,晃了晃手里捏著的战俘表说道,"我在想该把它怎么还给你比较合適。"
"先帮我拿著吧,把其他房间的蜡烛灯拿上。"雪绒花说话间,已经迈步走向了车库。
见状,卫燃将手錶重新揣进兜里,拿上浴室和洗手间的两盏蜡烛灯,跟著雪绒花走向了车库。
学著对方的样子把脏衣服和蜡烛灯都放在那扇小门一侧的桌子上,两人回到车库里的时候,其余人已经围坐在餐桌旁等著他们了。
不等他们坐下,除了小翻译拉玛之外的三个小帮手已经开始给大家分餐了。
"兽医,等下你有什么计划吗?"
缝纫机撕下一块大饼在羊肉燉胡萝卜的汤里蘸了蘸,隨后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们到底去哪弄到燃油?"摇篮也跟著问道。
"还有,我们能弄到多少油?"坐在卫燃身旁的雪绒花也跟著问道,"我们需要很多油料。"
"我猜一两百升不是问题"
卫燃一边将手錶还给雪绒花一边解释道,"黄昏的时候,我发现了一辆长枪党的装甲车,那两桶油就是我从那辆车上偷来的。"
"你说什么?"
缝纫机瞪圆了眼睛,压低声音说道,"你疯了?那些疯子本来就对我们"
"他们又不知道是我做的"
卫燃咬了一口略显干硬的大饼,同样含糊不清的说道,"那是一辆美国生產的早期型汽油机113装甲车,我猜是美国卖给椅涩裂的淘汰品,又被椅涩裂淘汰之后丟给长枪党的肉骨头。"
"你要说什么?"摇篮不明所以的看著卫燃。
"那辆装甲车的油箱容量超过300升,而且是难得我们的急救车也能用的汽油。"
卫燃如实说道,"我傍晚偷走了两桶油,等下过去,如果没被发现,不,如果那辆车还在那里,我们就可以把它的油箱抽乾。"
"可是"
"我们急需燃油"
缝纫机从妻子那里抢过了发言权,"我们很难一次性找到这么多的油了,就像兽医说的,是我们的急救车也能用的油,这很重要。"
"好好吧。"摇篮咬咬牙,接著看向正吃的不亦乐乎的雪绒花,"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没什么可说的"
雪绒花远比这对夫妻更加的洒脱,"我们需要燃油,那些油与其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