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看了眼佑美,期期艾艾的用并不流利的日语解释道,“表少爷觉得灿华在舞会上抢了他的风头,表少爷他本来想和和你”
“哼”
佑美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是一脸彷徨之色,但很快,她便“勇敢”的跑过去,挡在了已经被拉开的陶灿华身前,张开双臂用日语气愤的大声说道,“你不能欺负他”。
不等其余人说些什么,美香似乎也在同一时间听完了茉莉的解释,冷着脸走过来说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表姐,我”
“啪”
卫燃话都没说完,美香便不留情面的给他脸上重重的扇了一耳光,接着又走到陶灿华的面前,轻轻拉开佑美之后,同样重重的扇了一耳光,“其他人回房休息,你们两个负责打扫一楼和二楼的卫生,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打扫到我满意为止”
闻言,陶灿华二话不说,转身拿起了笤帚和簸箕便开始了忙活。
“表少爷不打算动手吗”美香冷着脸问道。
“扫就扫”
卫燃揉了揉火辣辣的脸颊,从一个小伙子手里拽过来笤帚便开始了忙活。
“散了,都回去休息。”茉莉招呼着其余人立刻回房间,与此同时,美香也喊住了佑美。
“过来坐在我旁边”美香虽然声音温柔,但语气却不容拒绝,“和我一起看着,直到他们收拾干净为止。”
“好”
佑美顺从的微微躬身,老老实实的坐在了美香的身旁,隐藏着内心的快意,旁观着负责打扫卫生的二人。
与此同时,微醺的沃尔克也驾驶着他的车子,慢悠悠的赶往了日租界,只可惜,坐在后排车厢的那位年轻的艺妓似乎并不懂汉语和德语,自然也就彻底断送了两人晚上一起看月亮的可能。
虽然略显遗憾,但是在将那位艺妓送到中原公司楼下之后,他还是送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而那位年轻的艺妓,也双手接过了名片并且鞠了一躬。
“先生,买烟吗”一个头上戴着一顶新棉帽,手上戴着一双崭新的针织手套的小伙子凑上来问道。
被打破了憧憬的沃尔克晃了晃神,随后丢出几个银毫子买了一包烟,这才钻进了车厢,驾驶着车子开往了他的洋行所在的方向,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车子前后,各有一辆自行车在若即若离的“护送着。”
不久之后,沃尔克驾车离开了日租界,沿着寒风瑟瑟的马路进入了法租界。
然而,当他的车子经过一条必经之路的时候,正前方却刚好有一辆骡子车在艰难的调头,只不过,那匹骡子明显有些不服管教,以至于这辆畜力车也挡住了本就不宽的马路。
见状,沃尔克也稍稍放低了车速,降下车窗点燃了一颗香烟耐心的等待着。在他来华这些年,这样的路况他早已不是第一次遇到,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然而,都不等他把第一口烟吸进肺里,一个穿着中山装,头上戴着一顶列宁帽的人影却趴在了车窗边,“沃尔克先生”
“你是”沃尔克愣了愣,紧跟着便注意到了对方手中那份报纸里藏着的手枪。
“往里面坐一坐,用你的车子搭我一程怎么样”
车窗外的陈狗鱼说话间已经将手伸进车窗自顾自的打开了车门,与此同时,这辆车的另一边,也有个人拉开了后排车厢的车门坐了进去,用一支手枪从后面顶住了沃尔克的脑袋。
稍作犹豫,沃尔克挪动着屁股小心的移动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而他身后那个人,也立刻用一根自行车的刹车线从后面轻轻勒住了他的脖子。
看了眼坐在后排的许克勤,陈狗鱼弯腰钻进了驾驶室,关上了车门之后,又不紧不慢的摇上了车窗。
几乎同一时间,那辆骡子车也终于艰难的完成了调头,让出了足以让这辆汽车通过的空间。
轻轻踩下油门的同时松开离合,陈狗鱼驾驶着这辆车子跑起来,并在下一个路口调转了方向。
“你们是谁”沃尔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回答他的,却是脖颈处稍稍收紧的刹车线。
略显漫长的沉默中,这辆车子最终开到了海河的边缘,接着便沿着海河一路往西北方向开了出去,并最终开到了津门老城区的边缘。
相比租界,这里的晚上也昏暗了许多,酒已经醒了大半的沃尔克也只能隐隐约约的通过后视镜看到,似乎有人打开了这辆车子的后备箱,并且从里面抬走了什么,接着又关上了后备箱的盖子。
很快,这辆车子却继续往郊外的方向开,最终停在了一座早已荒废了不知多久的破庙附近。
直到这个时候,陈狗鱼这才问道,“为什么要出卖唐绝尘”
闻言,沃尔克心头一惊,接着便矢口否认道,“不是我,我没有出卖他,不关我唔”
随着脖颈处的钢丝收紧,沃尔克也开始了挣扎,这辆车子,也缓缓停在了路边。
漫长的两分钟之后,钢丝缓缓放松,双眼已经充血的沃尔克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