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打。
旁人扔的坦然,顾长安被扔的更加坦然,一开始作为队伍里唯一一个拖后腿的存在,上比不过六十多岁的老管家,下比不过年方二八的妹妹,要被人绑在身上,还稍微有点羞耻心。
不过这点羞耻心跟自己强撑着骑马,加重那种无法言说的痛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就挺好的,真的。
秋东父子间门因着多了那点半公开的小秘密,关系亲近了不少,时常互相隔空关心一下彼此的“伤势”,然后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
有点相爱相杀的味道了。
导致顾长念总觉得她爹和兄长有事瞒着她,细心观察了两日,又没发现任何问题,挠挠头便不想了。
爹爹又不会害她,该她知道的,总会告诉她。
前天路上果然风平浪静,他们没走官道,沿着小路,在附近村庄补给,倒也顺利。
等到了第四日,很明显感觉到关卡查的越加严,便按计划装扮成从京中来的客商,常往返于边境和京中,以贩卖皮毛为生。
边境民风彪悍,匪患恒生,近日两国又在打仗,雇佣几个凶猛的护卫倒也不显得突兀,很多常年走这条商道的人家里甚至会花大价钱豢养专门的家丁。
但城门这边一听他们打从京城来的,操着一口纯正的京城口音,便如临大敌,仔细盘问,即便他们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假身份文牒,还是会被当成什么可疑分子,严阵以待。
当然这不是他们这一支队伍仅有的待遇,几乎所有非本地普通百姓,都会被严加审查。
好不容易过了关卡,早已换了一身羊皮袄打扮的老管家凑到秋东跟前,小声道
“主子,方才探子来报,不仅明面上的关卡有人在查,暗地里还有人在查我们。”
秋东点点头,神色有些严肃,他们拿了董家的令牌出京,这事儿瞒不住人,算是把贤妃和董家给坑惨了。偏董家还不敢伸张,只能在私底下搜寻他们。
所以暗地里的人应该是董家的。
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还挺快,都查到这种边城了,看来董家在军中的势力不可小觑。
至于明面上的,估摸着是丘城那边发现布防图丢了,不敢伸张,甚至不敢报给朝廷知道,所以暗中搜寻。
“咱们的人拿到布防图不可能给丘城太多时间门换防”,那样的话千辛万苦拿布防图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丘城战火将起,咱们随时准备武力闯关”
一旦大周丢了丘城,后面这些边城肯定会进入战时状态,只准进不准出,他们也会被困死在某座城里,直到身份暴露。
队伍里所有人精神都紧绷起来,顾长念更是流星锤不离手。
结果就是压的她那马儿呼哧呼哧直喘气。
整整两百六十斤的流星锤,可比多驮顾长安一个大男人都重,眼看她的马都快翻白眼儿了,秋东就尝试跟闺女商量
“回头爹叫人给你寻一批大月良马,能承受你穿戴全幅铠甲,手持武器的重量不说,还能陪伴你上战场杀敌,永不退缩。
可眼下这马真不行。”
本来跑这么多天就够累了,还加两铁疙瘩,都快口吐白沫了。
秋东就说“有福伯他们呢,不会叫你一个小孩儿挡在前头,这武器就跟原先一样,挂在旁边那空马上吧,真打起来,你回头拿也来得及。”
顾长念是迫切的想试一试流星锤的威力,可现实不允许,只能妥协。
恋恋不舍的将流星锤塞回去。
瞬间门,她感觉身下坐骑的腰背都挺直了几分。
心里发出惆怅的叹息,人生艰难,马生亦艰难,何必互相为难呢
然而此时相互为难的又何止一家。
丘城主将自打发现军事布防图可能被人动了手脚后,当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场想到了无数种被朝廷抄家灭族的方式,这种大罪,抄九族都不为过。
为了将功折罪,主将压下消息,只派了心腹在附近几个边城暗中查找可疑之人,同时抓紧时间门重新布防。
可军事布防这东西吧,牵扯到方方面面,无缘无故换防,单是他手底下那些老将都不能轻易答应。
只能当机立断,将最为紧要的地方先态度强硬的换了。
心里侥幸的祈祷,万一偷布防图之人是我周朝这边的,更准确点讲,是太子的人,为的是要继续和皇子作对,这个结果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
可千万别是魏国那边的,那才真真是最可怕的,届时不管丘城保不保的住,反正这一城人,怕是都不能活了。
思至此处,守将提笔,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记在纸上,并将他认为的所有有嫌疑之人列在其上,交给心腹
“你带着小少爷今晚就离开,一路南下,隐姓埋名,千万别回头,只等听到丘城的消息再做其他打算,旁人问起,就说京中的老夫人想念重孙。
切记,留那孩子一命,就是给我孙家留了根,我孙世明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