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心声的印证,大理寺少卿如释重负,带着淡淡的优越感,哼了一声“老夫身居大理寺少卿此位,伤了人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也是。不然被人告上衙门,整个朝廷都知道大理寺少卿和小妾挥汗如雨时把人家的床和楼层都耕耘坏了,光着身子摔人家床上差点把人身体砸出问题,还拒不赔偿。有够丢人的。
赔了才正常。
现在整个朝廷已经知道了。
大理寺少卿直掐自己大腿,本来快晕过去了,脑子晃了晃又清醒过来。
“怕什么。”
揉了揉有些发堵的胸口,又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下去。
大理寺少卿自言自语“男人风流一点怕什么,又不是去嫖,是自家小妾”
而且其他部门的人平时也不怎么能见到,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是大理寺的官员。
大理寺少卿猛地抬头,冰冷的目光扫过他那些同僚。
“碰”
不知道是谁收腿的时候撞到了桌案。
看向左边。
大理寺卿胳膊肘支着桌子,一手托着腮帮,一手好像在认真翻阅卷宗,
看向右边。
左寺丞面向窗户,好像在一心一意观赏雪景。
再扭头看向身后。
右寺丞正趴在一个小官耳边说着什么,没来得及装模作样,感受到死亡视线后,赶紧踢小官一脚,抬高声音“谁真的啊”
那小官精神大振,简直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想了个话题,用来当借口“真、真的此次会试举子里,有人左眉上有一颗小痣,这叫草里藏珠,是个极有福气的人,日后非富即贵。说不准此次状元就是他呢”
右寺丞“哈哈哈,他真要中了状元,你不如给本官看个相”
虽然知道他们是装装样子,但至少他们愿意装样子。
他果然还有威望。
大理寺少卿满意地站起来,打算出门透透气。
迎头就看到有个官员抻长了脖子往大理寺里瞧,满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是那个叫连沆的。
最主要是,两人还对上了眼。
“”
“”
大理寺少卿面无表情,转身去角落里拿茶壶倒水。就这几步路,托浑身僵硬的福,漫长得宛如去西天取经。
*
下班后。
许烟杪很好奇“你怎么跑去大理寺了”
突然发问,呛得连沆剧烈地咳嗽。
缓过来后,连沆给了许烟杪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许郎你不知道吧,大理寺有位少卿和小妾在旅舍里交合,太激烈了,直接把楼板都震塌了我特意去看那位少卿到底有什么样的身材,才能如此咳。”
许烟杪十分震撼居然有人看到大理寺少卿的脸了啊我还以为他脑袋蒙着床单出房间,没人认得出来他是谁呢
连沆好又是成功瞒过许郎的一天
他拍了拍许烟杪的肩膀“震撼吧我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撼,没想到张少卿居然私底下这么呃,狂野。”
这算什么许郎不屑一顾你是不知道人的下限能有多低
在连沆还琢磨着“下限”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一句
还有人丧心病狂到对羊下手呢。
听到这话的连沆和其他官员啊什么对羊下手和羊角抵吗
翰林院里的讨论热火朝天。
“我觉得就是和羊角抵吧羊顶人的力道很大,咱们那位不知名同僚借此练习力气”
“会不会是某个武将想用火羊阵来代替火牛阵”
“但这也不能说丧心病狂”
“都让羊上战场了,还不丧心病狂啊”
“我感觉不是这个下手,既然用了下手这个词古有梅妻鹤子,这人是不是认了羊当儿子了我就认识一个人,把狗当儿子养,还叫他宝贝蛋。”
“嘿呀,反正这事跟我们翰林院没关系快乐”
翰林院一位姓杨的侍讲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往门口走。
然后,一个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孟羽,等等,我这里有份卷宗”
拍他的人感觉到手下僵硬的触感,困惑地又拍了两下“怎么”
翰林院这地方属实卧虎藏龙,之前有个侍讲吃猪奶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个侍讲弄羊他夫人知道他这么缺那点事儿吗
总不能说他姓杨就对羊感兴趣吧他字孟羽也没有钻鸡圈啊。
等会
弄什么
什么羊
翰林院学士刘炳文愣住了,看着被自己拍着肩膀的杨孟羽,立刻意识到自己打断了什么,颇有些心虚“孟不是杨呃你还好吗”
杨孟羽缓缓,缓缓地转头“挺好。”
眼眶里的黑珠子缓缓跳了一下,过一会儿又跳一下。
刘炳文咽了咽口水。
这看着不像是好的样子啊
杨孟羽嗓音平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