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敲开后, 老皇帝以为没什么问题了。
都两年多将近年了,就算小白泽不对皇权产生敬畏,那至少也能客气一点吧
“许”
诶嘿真正爹比家的祖宗来了季岁那个义子该给老皇帝磕个响的
老皇帝眉骨跳了跳。
没事, 白泽嘛,心性纯净, 好玩贪乐, 跳脱一些也无妨。
他是个明君从来不因言治罪
兵部尚书上前行礼“陛下临幸”
老皇帝语气淡薄“兵部尚书黎黔用词不当,罚抄驾临一百遍。”
“”
以前不也经常这么用而且后者反而比前者更不适合用在此等小场合吧
兵部尚书默默地把异样的神色压下去, 再次一拱手“臣遵旨。”
随后瞥了一眼许烟杪。
懂了,皇帝受气,要找个发泄口。
老皇帝转身今室内找主位要坐下来,兵部尚书瞅了瞅皇帝,发现他没注意自己这边, 迅速用脚稍微一踢,将吃剩的糖纸踢到其他桌子底下。
“陛下驾临, 可是有甚吩咐”
顺便反手将门带上。
“我来, 是来看你们策论题准备得如何了。”
老皇帝坐下后,视线直接打在兵部尚书身上“但到了门前, 似乎听你们在说朕之先祖”
啧啧, 真不愧是当皇帝的, 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祖宗, 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先祖。
老皇帝心里简直风平浪静,甚至还有心思不屑一下。
他的祖宗他一个种地的, 能知道太爷爷叫什么就已经很不赖了,还指望发现自己真正的祖宗是谁
反正也是先辈,逢年过节烧两柱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他盯着兵部尚书“究竟发生了何事”
许烟杪没事也不会管皇帝祖宗是谁, 肯定是有人提了他才想起来看一两眼。
黎黔,你最好是有事才提
兵部尚书在隐晦的说和直白的说之间犹豫了一息,选择了后者。
“陛下,此次科举,听闻有考生乃虞国大王子后裔,且有族谱和史书为证。”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人家真正的子孙后代出现了。
根据兵部尚书的话,目前来说调查的进度是,那考生其实并不知道老皇帝认了他家祖宗当祖宗一般人也没门路知道皇帝祖宗是谁。至于族谱,说是他们家每一代都有记录,虽然没成为什么大家族,而且很多旁支名字都空缺,但确实每一代人都把族谱保存得很好,哪怕逃荒都带着。
许烟杪惊呆了。
老皇帝也惊呆了。
这不就尴尬了吗总不能认这考生是皇室一员吧
许烟杪犹豫地问“所以,尚书是想让某”
兵部尚书神色一下子冷肃起来“需得许郎去查一查这族谱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那皆大欢喜。
如果是真,那就没有这种如果。
皇室不可能平白多出来几户十几户。最多只能暗地里给些财产补偿。
许烟杪“”
我查
这是把我当神仙了吗
你就是让锦衣卫查,也不一定查得出来真假啊
而且我身上还有修史和出考题两件事呢又来一件,驴子也得歇歇吧
兵部尚书良心有些轻微地受到谴责,下一息,就摁着许烟杪的肩膀,脸上笑容像极了现代资本家“许郎,我也知你近来事务繁忙,担子重”
知道你还给我安排事啊这事就不能让锦衣卫去干吗
兵部尚书面不改色地开始扯谎“但此事非同小可,而且恐怕锦衣卫查不到,需得动用前晋王的暗桩。他们一个个忠心护主,如今只认你,不认其他人。倒也不是完全不出力,但终究没有你去统领时好使。”
老皇帝唇角微微抿住,免得翘起来被许烟杪看到。
干得漂亮
这样就能把暗桩成功转给许烟杪了
只认我一个
那更不能要了办完事立刻把暗桩还回来
老皇帝的指腹猛地捏紧了椅子扶手。
别啊
锦衣卫你知道不像锦衣卫指挥使,朕也没忌惮过他啊
老皇帝试探开口“许烟杪,你有没有想过,像锦衣卫指挥使那样,掌控暗桩”
许烟杪瞪大双眼“陛下万万不可”
老皇帝索性逼他一逼“哦有何不可莫不是你觉得朕没有容人之量”
许烟杪下意识那倒没有,但人性是不能考验的。
帝王微微发怔。
接下来许烟杪用了什么理由他也没仔细听,只是回味着那句心声。
半晌,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
“也罢。”
天统大帝笑了一下“既是如此,你查完那人的族谱,便将暗桩归还吧。往后这些人,朕便自己收拢了。”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