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许烟杪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喊了一声
“卷轴可以做旧”
许烟杪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个锦衣卫已经冲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 锦衣卫紧张兮兮地回来, 身后没有别人,很明显,没抓到人。
衙门外的百姓已经被煽动了。
“难道是皇帝要帮公主包庇驸马”
“毕竟是他女婿,咱们不是常说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吗”
“是哦,而且陛下是公主的爹他想帮公主隐瞒就能帮公主隐瞒”
“这不就是吉姑吗吉姑有齐青天,这人什么也没有可怜噢”
吉姑就是近两年来大夏传唱度最高的戏曲驸马案里那个倒霉又可怜的原配,上能孝顺驸马的父母, 下能抚养驸马的子嗣,淳朴善良又忠贞,深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戏曲里, 她状告驸马后,公主要用身份来包庇驸马,是一位姓齐的青天不畏强权, 用御赐尚方宝剑强行将驸马斩首示众。
也是百姓喜欢看的惩恶扬善情节。
但现在戏曲照进现实后,好似要给出相反的结局。
对此,百姓尤其不适。
*
“如果是这样,你又如何应对呢”
济北王府里, 有一片很幽很深的林子,林中有木屋, 济北王平日需要琢磨事情时, 就屏退左右,席坐在木屋中,静静凝起心神。
“高见翊”
木窗半开, 树叶沙沙,树荫映在济北王脸上,光影交杂。
“现在很不好受吧我提前两年准备的杀招,还特意让人编了个戏本子提前传唱,如今百姓对杀妻杀子的驸马正群情激奋着,突然发觉戏本子在现世成真,我看你要怎么维护你的女儿和女婿”
“还有那个太子”
一想到太子,济北王就恨得牙痒痒。
天底下怎么会有高宪这种人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稳,被人刺激了腿瘸也泰然自若城府之深,实属他生平罕见。
高见翊怎么配有这么优秀的儿子
“我就不信了你姊姊遭遇了欺骗,和她感情最深的你,会不动怒会不气到吐血”
*
太子的身心十分健康,甚至还能小心翼翼地看着老皇帝“爹”
你还好吗
没有被气吐血吧
老皇帝缓缓地呼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朕”
这两天帮着老皇帝批奏章,许烟杪简直是条件反射朕安。
老皇帝“”
后面的话就卡喉咙里出不来了。
随后,老皇帝没好气地说“朕不安”
老皇帝好惨啊
许烟杪根本没察觉,对方为什么会说自己不安。
现在,他对老皇帝充满了同情。
那确实该不安,毕竟突然知道女婿有原配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误会女婿有原配好,还是知道闺女是原配,但是女婿其实是个女孩子好。
老皇帝磨磨牙。
哪、个、都、不、好
就不能给朕一个正常的女婿给朕的女儿一个正常的婚姻吗
皱着眉往堂下看,忽然愣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他那句“朕不安”,他那个锋利冷锐,争强好胜,很少表露自己的柔软的大女儿,此刻难得略有些愧疚地看着他。
老皇帝咳嗽一声“房陵啊”说到一半,卡壳了。
他该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那驸马是女的总不能是去驸马的家乡调查时发现的,然后将错就错吧
“爹”房陵长公主的语气十分肯定“驸马绝对没有抛妻弃子你放心”
放心什么放心驸马不是二手货
老皇帝和房陵长公主对视一眼,瞬间领悟到了闺女的真实意思
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让我们家丢脸的
房陵长公主的目光蓦地转向妇人,十分凌厉“你一介农妇,身无长物,是如何从保定不远千里来到辽东而且,为何不在内陆报官,反而渡过渤海,来到复州城”
妇人好似被公主的厉声吓到,身体一仰,跌坐在地上,颤巍巍地“妾妾”
妾了半天,就是妾不出来什么。
许烟杪简直要为这个公主拍手叫好了。
没错没错从保定到复州,快两千里了吧,她跑这么远去报官,还不如去京城告御状。
真的很难解释得通啊。
而且,驸马就是辽东巡抚,报官之前都不了解一下仇人在哪里她也不怕出现个官官相护
你的想法很好,但它现在是我的了。
老皇帝向着底下大臣递了个眼神,就有大臣站出来,好似是顺着公主的话,质问那妇人“你可知驸马是辽东巡抚你就不怕她在辽东一手遮天”
那妇人好似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皇帝和公主,又慌乱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十分嗫嚅“是是大官说的是,都怪妾想得太少了,还有公主陛下说是有证明,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