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求助对象,是当年她未出嫁前,满心欢喜跟在她脚跟后跑来跑去,一口一个姊姊的小妹妹。
小妹妹在秋千上歪头看着她。
襄阳公主一向知道自己五姊的性子。善良自然是善良的,但仅限于对“人”,奴仆嘛,自然不包括在内。
她上值才几天眼底竟已经能看得到仆人们的苦楚了。
当个官罢了居然能让人变化如此之大吗
襄阳公主突然就对当官这种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于是,在轻易求得爹爹把那些奴仆释放后,她就理所当然地开口:“爹爹我也要当官”
老皇帝纳闷地看她:“你一个女孩子家当什么官,那是你能干的吗”
“五姊也当官了。她能算账,我算账也不差呀。”
“不差是不差,但你五姊那是临时征用。而且她差点被她驸马杖毙了,需要找些事情做,你能和她一样”
襄阳公主开始思考把刚和离的驸马抓回来,强迫对方杖毙自己的可能性。
襄阳公主又说:“还有那个敲登闻鼓的”
“我需要她出海。”
襄阳公主不干了:“爹爹我就要当官”
然而这次,不管她怎么闹腾,平时她说什么都答应的老皇帝就是不肯松口。
*
襄阳公主气冲冲地出宫:“我再也不要理爹爹了”
五天了她整整求了爹爹五天,对方就是不肯答应,逼急了居然还让她抄女诫
“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襄阳公主顿住,抬头看向对面,没克制住轻嘶一声。
好一个美青年
对方也惊异地看着他。
“你在气什么”
“你在气什么”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说完,两个人面面相觑,便情不自禁笑了。
襄阳公主:“我叫高襄,你呢”
“高还是国姓啊。”对方笑着说:“我姓许,叫许烟杪。”
*
两人坐在热热闹闹的茶楼里,许烟杪的声音轻快又活泼:“我这几天一直在找新房子,不是购买,是僦居。”
“我提了我的要求,庄宅行那边说的好好的,说一定满足,结果都是骗我”
“我说想要性子好相处的掠房钱人房东,他们拍着胸脯保证,说给我挑的屋子,主家一定很好相处”
“结果给我找了一个会提前收掠房钱,还会趁火打劫涨价的主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上上个房客,其母前来京师看望,他知道后就故意仗着对方母亲需要落脚,提了两成的掠房钱。”
说到激动处,指关节“咚咚”敲两声桌子,好似鼓点伴奏。
襄阳公主瞪大眼睛:“实在可恨这种人的房子不能住”
“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还有一次,我说我不要紧邻沟渎的,雨天时污水会从沟里冒出来,漫进庭院,就算没有污水,我也不喜欢湿漉漉的屋子。他们也说好,带我去看的房子,附近确实没有沟渎,但是是地段偏僻的茅屋,还信誓旦旦和我说房顶不漏水”
“怎么可能不漏水我都看我都知道的,之前每一个住户,每次下雨时家中锅碗瓢盆全得出来上工”
“还有还有”
许烟杪叭叭叭叭说了一通,说得襄阳公主叹为观止,都想知道这人的消息来源是怎么来的比话本中的丐帮还消息灵通
这搞得襄阳公主都想倾诉一下了。
于是在许烟杪吐槽完这几天找租房的经历后,她也开始吐槽了:“我爹爹就是个老顽固,我说想去家里的酒楼干些活计,他非不许,说女儿家抛头露面不好看。”
“他还说我娇生惯养,去了也干不成什么。那我不会经营酒楼,我还能不会站大门口迎来送往吗而且我算账也不差,只要他想,他明明可以找到一个我能坐的位置,我可以自己往上爬”
“他就是不想答应而已”
许烟杪想了几秒后,脑门“叮”一下,有了个主意。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可能有点缺德。”
“没关系快说说”
“你爹有什么心爱的东西或者特别在乎的人吗”
“我娘。”
“那不就好办了我跟你说,打蛇打七寸”
许烟杪小声嘀嘀咕咕,襄阳公主越听,眼睛越亮。
当晚。
椒房殿里,老皇帝兴致勃勃地握起汤匙:“妹子,你最爱喝这个鸡汤了,我喂你,啊”
窦皇后耳根一红:“多大年纪了”
老皇帝:“多大年纪你也是我妹子,来,啊”
窦皇后不好意思,但也十分甜蜜地正要张开嘴。
襄阳公主:“啊”
老皇帝:“”
窦皇后:“”
老皇帝简直惊悚:“高胜仙你怎么在这里”
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