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手指颤抖起来。
他偏头,关上卫生间的门。
男人背靠在门上,仰头,看到窗外那一轮被乌云压了一半的月亮。
他的神明,为他坠落了。
陆瓷伸手捂住脸,他感受到了指缝间的热意。
像冬日里揭开的锅盖,弥漫入四肢百何的热气,贴着肌肤,带着黏腻的触感。
“她现在在哪里。”
苏桥被苏聿白关在这家医院里一天一夜,虽然她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苏聿白还是不愿意放她离开,一定要让她住满一周。
行吧,一周就一周,反正知道陆瓷平安就好了。
苏桥翻了个身,看到放在床头柜上面的向日葵。
那是苏聿白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
向日葵的品种有很多,这是一款奶油色向日葵,茎叶很粗,叶子也很大,花苞却不大,安安静静地垂着脑袋被放置在瓷白色的花瓶里,看起来干净又温暖。
苏桥伸手触摸了一下向日葵的花心,不像看上去那样软绵绵的。
因为是私人医院,所以戒备比较严格。
苏桥起身,推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的十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忍不住感觉到一阵头疼。
为了防止她偷偷跑掉,苏聿白还真是煞费苦心。
可如果苏桥真的要走,但凭这几个人也拦不住她。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一直闷在病房里,心情都受到了影响。
最关键的是,苏聿白还把她的手机没收了。虽然房间里有电视,还有游戏,但苏桥这个年纪的人已经不喜欢看电视了。
游戏虽然能玩,但只有一只手,一个人,玩起来也不过瘾。
“我们陪您。”
苏桥
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要跟着她一起出去遛弯,这要吓倒多少人啊。
不过苏桥的抗议无效,这些人还是跟在了她身后。
苏桥坐在凉亭里。
天气真的冷了。
凉亭的地面上飘着落叶,苏桥一只手端着热咖啡,另外一只手绑在胸前。
她盯着面前正在掉叶子的不知名大树想,不知道陆瓷现在正在做什么
没有手机,好想联系他。
可她现在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会让他担心吧。
都怪苏聿白,让医生给她绑成这样。
苏桥喝了一口咖啡,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口腔之间,加了生酪的拿铁,喝起来带着一股醇香厚重的奶味。
陆瓷站在二楼隐蔽处,从他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那个正坐在凉亭里的身影。
女人身上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因为病号服实在宽大,所以衬得她整个人越发显得纤瘦。
苏桥肌肤很白,不是陆瓷那种冷白,而是漂亮的暖白色。
在阳光下会显得如瓷釉般柔软细腻。
秋日的风慢慢大了起来,苏桥喝光手里的拿铁,将纸杯子扔进垃圾桶里。
突然,她抬头朝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护士推着车急匆匆的路过。
苏桥垂首,带着保镖离开。
陆瓷背靠在墙壁上,身后是散落的碎光。
他错了。
神明就该高高在上,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苏桥在医院休息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又看到了苏聿白。
因为苏桥在医院休息,所以那些工作就都被堆积到了苏聿白手里。
苏聿白忙了三天三夜,才终于抽空过来。
他给苏桥带了新的花。
是颜色少见的卡布奇诺玫瑰。
略微黯淡的焦黄淡色,因为跟卡布奇诺的颜色很像,所以被叫作卡布奇诺。
它的花瓣较硬,看起来也不似别的玫瑰一般颜色柔软。
在玫瑰花中,可以算作是另类的存在。
原来的奶油向日葵被替换下来,苏桥的手指抚过卡布奇诺硬质的花瓣,将它们一支一支的放进花瓶里。
“我觉得这个花跟姐很像。”
“哪里像了”
“虽然是玫瑰,但就是跟别的玫瑰不一样。”
不一样嘛
“苏聿白,在你心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完美。”苏聿白毫不犹豫。
“在我心里,姐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完美嘛。
“苏聿白,把手机还给我。”
苏桥朝苏聿白伸出手。
苏聿白没有接话,只是转身,慢吞吞的将家里阿姨做的白粥和小菜替苏桥拿出来。
旁边有吃饭用的桌子。
苏聿白将东西摆好,然后又拿出一盒提拉米苏。
“阿姨做的。”
苏桥坐在餐桌边,吃了一口粥,盯着提拉米苏看了一会儿。
苏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