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学生也蒙了大半,乔春树转身僵了半晌,扭回来“游烈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以前有人告白他都当没看见绕着走的,这回直接放闸进家里他疯了吗”
夏鸢蝶握着笔,一动未动。
后桌俩男生笑得隐晦,其中一个示意“看少爷嘴角那伤就行了,开荤了呗。估计校外找的女朋友,战斗够激烈的啊。四五天没回学校,难不成直接跟人同居了”
“啧啧,大少爷果然不比我们凡人,平常冷得跟什么似的,一疯起来可真是。”
“他家那别墅在清壑区吧,听说炒到几十万一平,全是大独栋带泳池花园的豪宅,大少爷拿出来开arty,这魄力,牛逼啊。”
“不行,我也得去见识见识。正好明天小休,晚自习不强制。”
“好兄弟,那必须一块”
“哈哈哈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冲着于茉茉她们肯定能为他去。”
“哎,见外了不是”
各种议论和调笑绵延不绝。
夏鸢蝶听得刺耳。
停了几秒,她从包里摸出那支5,拿着耳机的指尖微微一僵,不知想起什么。
最后少女还是淡漠地垂了眼,她轻歪过头,将耳机一左一右塞进了耳朵里。
凡是和游烈有关的,原本就是新德中学的头条消息,而今晚这条更是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爆炸性新闻。
一节晚自习的时间不到,这事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闻风而动的显然不止高腾一个人。
第二节晚自习刚下课。
高二一班的教室后门就被人急不可耐地叩响,下课的噪音都拦不住,后排男生骚动的闹声里,响起陌生的外班女生的笑音。
“烈哥,腾哥,明晚我们也可以去吧”
高腾摆手“你们这点出息,都跟你说了可以可以,你还非上来问一趟。”
“这不是怕你假传圣旨嘛。”
“你说话就说话,进来干吗,让老苗看见了还不得削我”
“哎呀又不是站你这儿,我离烈哥近点就是了,他不怕啊。”
“”
后排的外班学生似乎愈多了,噪音也愈乱起来。
偏那人声线嗓音都是独一份的抓人,在今晚格外,哪怕只是一个低低的应声,薄凉里透着点松弛的撩拨,隔大半个教室也听得分明。
夏鸢蝶脑海里像有根弦儿。
弦系两头。
一头是今晚教室后排陌生到难以辨认的游烈,一头是上周末天文馆里外那个总是一个眼神一个自嘲语气都能叫她胸口涩闷难消的男生。
他握住她的手腕,他给她扶着的车门,他递给她的外套,他掌心躺着的圆石
一帧帧海啸似的涌来,冲撞着她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岸。
直到喧闹里高腾的笑骂声撕开空气,传了过来
“哈哈哈操常涵雨你今晚来找死的是吧,对着谁都敢上手了”
啪。
夏鸢蝶听见一根弦断的声音。
第一排,少女蓦地合书,起身。
乔春树吓了一跳,回头“小蝴蝶你干吗去”
“收英语作业。”
“啊老苗不是说等第三节晚自习上课收吗,这会儿教室里多乱啊,”乔春树拽了拽她,压低声,“你等上课再过去吧,后排我看是都要疯了。”
“没关系。”
少女轻声,眼角弯弯带笑“提前收完,我早点回来自习。”
乔春树一愣。
在很短暂的视线相接的第一秒里,她莫名有点被女孩眼底什么情绪蜇了一下的刺痛感。但转眼就不见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好吧,那你小心点。”乔春树迟疑点头。
靠窗的第一列,加起来收了十份英语报的作业。
夏鸢蝶抱着那沓报纸,停在倒数第二张桌旁,安静抬眼
围着最后一张游烈的书桌,外班的几个男生女生几乎将人影拦下大半。
几人或站,或靠,还有一个,似乎是那个叫常涵雨的女生,更是直接靠坐到了游烈空着的那半张课桌旁。
校服裙被她缝了内折,远提到膝上,浑圆雪白的腿就在某人懒耷着的黑漆漆的眼睫下,换了往日不知道要被游烈冷出去多少米,此刻那人却蜷着腰腹倚在墙边,嘴角扯着薄淡又骀荡的笑,像不在意,或没看到,任她在自己腿旁有下没下地晃。
唯独那双漆眸里不见情绪,晦如无光。
是疯了。
疯得不轻。
夏鸢蝶闭了闭眼。
“同学,让一让。”
“”
“同学,麻烦让让。”
“”
“”
女孩的声音不意外地被淹入那些围着游烈的玩笑挑逗里,只有靠后的一班男生皱着眉,提醒夏鸢蝶“你先收别的地方吧,他们”
夏鸢蝶忽然转身。
男生一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