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看着满目的白,她说话的时候又开始发颤,垮着脸问他。
“我没有。”来取她性命的时候做的那些准备工作,都被她猜中了,珀斯下意识否认。
很快他意识到这不是个好答案,又改口“天亮前。”
走廊里很空,只有两人的脚步声,珀斯听到她走路时的声音很杂乱,一直斜着眼睛看旁边的玻璃窗,偷看她现在的状态。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他明明是来杀她的,但现在却一副被她带着去讨公道的样子。
很快就到了那个aha的办公室。
“敲门。”听见莱尔的命令,珀斯下意识抬手叩门。
一串脚步声后,门后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看见是珀斯后,对方冷笑一声,嘴上开始不干不净地嘲讽。
莱尔捏着刀完全隐在他身后,刀尖抵着他的后腰,珀斯知道这是在催促他进去。
他硬着头皮硬挤进去。
那个aha刚抬手去掐他脖子的时候,莱尔从他身后蹿出来,对着aha的胸前就是一刀。
在对方暴怒的目光中,她把刀塞进珀斯手里,一闪身就出去了。
留下反应不及时的珀斯,他被对方抓着领子狠狠掼到地上。
莱尔在门外拽着门,听着里面摔摔打打的响动,低头处理光脑上的未读消息。
两个研究员已经准备好了,问她什么时候碰面。
门后传来高亢的哭喊声和呼痛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一个在砸门,这种响动持续了五六分钟,最后终于回归平静。
莱尔按着门把手,推开一条缝。
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她低头,猝不及防和后面藏着的一双眼睛对上。
珀斯满脸血,跨坐在那个aha身上,对方的双眸已经失去光亮,他握着刀还在一直往他脖子上扎。
血像从破了小孔的水管里飙出来的水一样,滋滋地往外喷。
他一边捅一边哭,眼泪很快把脸上的血痕冲刷掉,留下一道道略显扭曲的蜿蜒痕迹。
珀斯身上还算干净。
“你知不知道他刚才扑上来的时候有多恐怖”他对着莱尔哭诉,眼泪流个不停“我以为你要帮我报仇,结果却把我一个人关在里面。”
要不是他每天沉浸在杀人幻想里,有随身带药的习惯,倒在这里的就是他自己了。
“我不是帮你给他来了一刀再走的”她态度恶劣。
“血溅出来的感觉好恶心啊。”他喃喃道,这和他在家练习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过你说得对,我的刀足够锋利,真的有种切豆腐的感觉。”
“你不是没有切过。”莱尔靠在门边,问。
“现在切过了。”珀斯还在哭哭啼啼,但是他现在亢奋到根本停不下来。
脑子很兴奋,所有的细胞都很活跃,他朝着莱尔伸手,想让她拉他起来“我腿有点软。”
“垃圾。”她没有理会。
看着她朦胧的身影,珀斯缓了一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对面前模糊的世界很不习惯。
aha对他的精神压制刻进骨头里的,刚才命悬一线,他做不到不去看对方的脸,趁机把隐形眼镜摘了,拿着刀就是一顿乱砍。
“今天和你一起入院的,还有个大人物。”他抬手压在她肩膀上,说“我觉得你说得对,aha的肉也是肉,不会因为性别而变得刀枪不入。”
这个点应该是他睡觉的时间了,晚睡早起会影响他的代谢,还会变得没精神,锻炼的时候也会没力气。
珀斯现在兴奋到了极点,肾上腺素狂飙,他跃跃欲试地说“他基因病缠身,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你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他用一种迷蒙的,看待精神导师的尊敬眼神看着她,再一次对她的意见表达高度肯定“你说得对,让人留名的从来不是弄死一些小人物。”
“我现在真的感觉爽透了。”他把刀擦擦干净,直接揣进口袋里,也不藏了。
他就像只挑衅了大狗,还成功把对方反杀了的博美,跳来跳去的,得意地汪汪个没完。
他是爽透了,莱尔真的烦透了。
“你真的很垃圾,我从来没碰到过报仇还要手把手教的。”
如果不是留着他有用,她真的不想跟这种脑容量只有核桃大小的品种打交道。
“你这样过去,还没靠近他的病房,就被安保扔出去了。”
珀斯擦了擦眼泪,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世界重新变得清晰。
“别着急,我还有仇人没解决呢。”等会儿从基因科顺便捞一套干净制服换上就是了。
“我现在感觉特别好。”好到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他站在莱尔旁边,一边吹口哨排解这种让人头皮发麻、浑身颤抖的爽感,一边去踩她的影子。
“真的。”他说“我一定会青出于蓝的。”
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