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看了她一眼,“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许西柠心想这可怎么办呢,温老师好好一人,被白月光的死打击得神志不清了,到现在还病着,还不肯治病
她现在丝毫不介意艾琳的事情,吃着草莓,左顾右盼,反而有点好奇了“这屋子里还有什么是艾琳的”
温南森听出她语气里毫不介怀的轻快,眸光落寞了些许,仍是直起身子,指了指沙发对面的画“这个就是。”
那是一副巨大的油画。
用色大胆,线条凌乱,明亮的色块一直铺到了画布的每个角落,给人一种信息密度爆炸的错觉,好像身处高处,俯视阳光下人潮汹涌的集市,满眼都是跳跃的色块。
唯一的问题是
完全看不懂
真是个抽象大师啊艾琳
许西柠问“这画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温南森说,“这是她临终前画的最后一幅画,她说画里是想对我说的话,但直到她死,我也没能解读出来。”
许西柠心说不愧是艺术生前女友,搞这种情趣真是一把好手,比不过比不过。
温南森偏头看向她“你觉得呢”
许西柠“别,别别别问我,我真不是她。”
温南森少见的执着“从艺术的角度。”
许西柠“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的美术水平从幼儿园开始就没有增长了。”
温南森“试试。”
许西柠刚打碎人家一堆古董外加白月光的遗物,此时理亏,只好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双目圆瞪盯着画看。
温南森一直耐心等着,注视着她的脸。
秋天金色的阳光像薄纱一样笼罩在她的脸上,女孩眼瞳剔透,睫毛纤长,她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就好像很多年前她在黄昏中流淌的台伯河岸边写生,发间兜着橙红色的晚风。
许西柠突然开口了“你看右下角那里。”
温南森站在她身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里”
“绿色的,椭圆形的,右上角有点凸起。”
“嗯,看见了。”
许西柠慢吞吞道“看起来,像不像一只,中毒的,小猪佩奇。”
温南森“”
许西柠认为自己用实力证明了,她和艾琳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九月中旬的星河文化晚宴近在咫尺,在母公司领导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荣董感染了重感冒,在家烧到四十度。
他哑着嗓子跟温南森打电话,说我去不了,您跟许西柠一起去吧。
温南森说该轮到谁去,就让谁去,他不占用公司的名额。
结果按资历和位次排,和许西柠一起去的就变成了柳总监。
虽然柳总监之前反对她当出镜记者,但许西柠并不记仇,无所谓跟谁去。
她穿了条清雅的白色一字肩礼裙,露出肩颈漂亮的曲线,最重要的是这裙子腰身宽松,余圆圆说小道消息星河晚宴每年都有不限量的澳龙,她准备大吃特吃。
谁知,许西柠一口还没吃到,柳总监就站起身“端着酒,跟我走。”
许西柠只好空着肚子跟着。
柳总监本来没有这个机会参加这个等级的晚宴,是荣董突发恶疾才轮到她。
这种晚宴,吃饭是次要的,社交才是主要的。
柳总监带着平时绝没有的热情,走去其他桌挨个寒暄。
许西柠一个都不认识,站在后面一言不发,乖乖陪笑。
她没兴趣,不代表别人对她没兴趣。
星河文化的鲍主任嘴上在跟柳总监说话,眼睛却一直黏在许西柠身上“哟,小姑娘最近在网上很火啊,年轻人,真不错,一点不怯场。”
许西柠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怯场,这晚宴的级别甚至比不上她小时候的下午茶,但她最会哄中老年人开心“鲍主任看起来真年轻啊,感觉不比我大几岁。”
鲍主任果然很受用,哈哈大笑,抬手和她碰杯,喝了一口。
许西柠意思意思沾了一下嘴唇。
结果鲍主任脸色一下子就垮了,啧了一声,柳总监回过头,笑道“小丫头不懂事,你得喝完啊,人家鲍主任都喝得比你多。”
许西柠委婉道“我不太能喝。”
鲍主任害了一声“一杯有什么打紧,我又不让你喝多,不会喝锻炼锻炼就好了嘛。”
柳总监用手肘碰了一下她,使了个冷厉的眼色“我带你出来是干什么的”
许西柠心说谁是你带出来的啊我不是正儿八经受邀过来的吗,别搞得跟我妈似的行不行。
许西柠犹豫了一下,不想把气氛搞得太难看,仰头喝了。
一下子,气氛冰雪消融,鲍主任和柳总监眉开眼笑,又继续介绍“来来来,这位是徐主任。”
许西柠还来
又是同样的客套,徐主任说你都跟鲍主任喝了,不跟我喝,是不是我哪里比不上鲍主任,许西柠一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