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着那枚用火灼过,又用凉酒浸过的铁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情地穿过。
“唔”
郦妩一瞬间弹了起来。
萧衍眼疾手快,一边将铁针抽出,重新丢到酒杯中,一边伸手将她揽住,箍入怀里。
郦妩疼得发颤,双颊酡红,眼泪汪汪,抬眸瞪着萧衍,愤然控诉“你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啊”
她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打了招呼你反而会更害怕。”萧衍淡淡提醒“还有一只,这次你可以做个心理准备了。”
郦妩“”
都到这一步了,再退缩也没意义,她才不要半途而废,戴着一只耳珰出门呢。
郦妩把心一横,干脆闭上眼睛“你你来吧。”
她这般视死如归的表情,令萧衍忍俊不禁。
但他也没客气,甚至也没犹豫,又以极快的速度,将郦妩的另外一个耳洞也穿好了。
郦妩这次咬着唇,没有哼一声。
萧衍放下铁针,腾出手,指腹轻轻按了按她的唇角,“别咬伤自己。”
郦妩松开了唇。
“还疼吗”萧衍问。“如果还疼,你可以咬孤,咬哪里都可以。”
郦妩抬起泪水盈盈的美眸,瞪了他一眼。然后忽地挺起上身,仰头,凑到萧衍的耳边。
离得这样近,她身上独有的那种似花似果的幽香,混着酒的醇香,芬芳诱人地袭来。萧衍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束花藤缠上,可怀中的人儿,比花更娇,更软,更丰盈,让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发僵。
于是根本就没注意怀里的姑娘忽地启唇,在他的耳垂上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萧衍就算武功高强,内功深厚,但耳朵毕竟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就算强大如萧衍,耳垂也是敏感的,被郦妩这样不知轻重地狠狠咬了一口,也是极疼的。
咬得这样重。可见这个姑娘对他是一点也不客气,一点也不心疼。
萧衍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任由郦妩发泄。
等郦妩咬完松口,萧衍才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骨,迫着她张口,目光检视她的口腔。只见郦妩洁白贝齿细如米粒,牙尖尖上甚至还沾着一丝血迹。
萧衍食指探入郦妩口中,拭去她牙尖上的血渍,气得发笑“郦央央,你是小狗吗咬得这么狠。”
郦妩扯开他的手,哼哼一声“你才是小狗。”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个胆大包天的姑娘才敢骂皇太子是小狗了。
萧衍不气反笑,又看了看她的耳垂,拿起旁边早就备好的洁净棉布,给她吸掉耳洞里沁出的血珠,又另拿了一块棉纱,沾了酒液,给她擦拭了伤口。
郦妩扭着头躲闪“你别动还疼的。”
“马上就好了。”萧衍一边将她禁锢住,一边耐心哄着。
“殿下。”德福的声音,在外殿响起。
萧衍道“进来。”
德福快步走进内殿,垂着眼皮,没有乱看。走到萧衍面前,将一只小竹篮递给他,“殿下,这是刚摘的,已经清洗过。”
萧衍点头接过“好。”
德福放下竹篮就迅速退了出去。
萧衍从那小竹篮里盛着的叶片里挑出一片绿叶,掐断叶梗,然后又将叶梗掐成合适长短的一截。
郦妩看着他手上小小的一截叶柄一样的东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茶梗。”萧衍道。“吕嬷嬷说,民间姑娘穿过耳洞后,都是用茶梗先穿着耳洞戴上几天,这样伤口就不易红肿刺痛,恢复得也快。”
“嗯。”郦妩对吕嬷嬷的话是很放心的,乖巧地将自己耳朵凑过去。
萧衍将郦妩一左一右的耳洞都穿上茶梗。
一切完毕,他唤来宫人收走了所有东西。
转过身,发现郦妩已经伏在案几上,阖上了眼睛。
醉意上头,那案几较矮,她就那样跪坐趴伏着。细腰塌陷,丰臀微翘,是一副诱惑又让人不敢多看的画面。
萧衍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将郦妩拦腰抱了起来,放在榻上,给她盖好薄被。
然后走出去,吩咐德福“去跟皇后娘娘讲一声,今晚孤与太子妃不去坤宁宫那边了。”
德福领命而去。
萧衍又吩咐吕嬷嬷叫小厨房熬些醒酒汤,再做些清淡的晚膳,这才又回了内殿,在窗牖旁坐下,拿了一册书,慢慢看了起来。
天色渐晚,宫人入殿掌灯。
榻上的人儿被灯火的光影一照,忽地动了动,坐了起来。
萧衍察觉动静,走过去问道“醒了”
却见郦妩依旧脸颊潮红,双眼迷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小声地嘀咕抱怨“殿下骗人,还是有些疼的。”
萧衍捉住她想要摸向耳垂的手,笑着说道“晚上再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不疼了。”
“是吗”郦妩半信半疑,目光四顾一下,又想往下躺,“那我再接着睡。”
萧衍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