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看了遍。
存折应该是他被分配到临江市这边驻地后办的,第一笔存进来的钱刚好一千,后面平均两个月存一次钱,刚开始一次存一百,偶尔一百五,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增加到一次两百或者两百五。
跟存钱的次数比起来,他取钱的次数少得可怜,但数目都不小,一次是四年前,取了一千,一次是前年,取了八百,最后两次是上个月,取款都是一千块整。
上个月为什么取那么多钱,程蔓不问也能猜到,但前两次不太清楚就问了句。倒不是想查他,只是想到他说开销不大,随口一问,他愿不愿意说都行。
陆平洲没有隐瞒,痛快告诉了程蔓缘由。
这两笔钱都是给他战友家里人的,一千那次是战友去世,家里只剩下孤儿寡母,他怕他们日子难熬,往抚恤金里多加了一千。
八百是给了他军校时期的朋友,对方出任务时发生事故导致残疾,失去了劳动能力。转业后虽然有当地特殊照顾,但吃药看病都要钱,手里没什么存款,一直住在老房子里。
那年下大雨,他家老房子被冲垮,好在他家里人发现得早,把他推了出去捡回条命。
但他小儿子淋了雨一直发高烧,因为延误治疗导致双耳失聪,再加上老房子垮了一家子没住的地方,生活陷入困顿,不得不朝陆平洲张口借钱。
陆平洲上军校时跟他关系很好,虽然毕业后被分到不同地方,对方出事后又回了老家,但联系一直没断过,对方向他张口,他不可能不借钱。
程蔓听后一直没有开口,陆平洲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忐忑,盯着她的脸迟疑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为什么不高兴”
陆平洲不太确定地问“因为我借这么多钱出去”
“这是你以前的事,我不管,”程蔓话音一转,“不过以后家里每笔大额支出都要我们商量后再决定。”
陆平洲松了口气“反正你管钱,都听你的。”
程蔓笑,提起刚才在想的事“我发现你这个人,外表看着挺严肃唬人,实际上是个热心肠啊。”
陆平洲挺起胸膛,毫无惭愧地收下了媳妇的夸奖,片刻后又说“我严肃是因为手底下管着一票人,太和气压不住人,但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脾气好。”
程蔓一脸不信“你确定”
“那当然”陆平洲神色自若。
程蔓闷笑,没继续扯这件事,从他面前拿过铁皮盒,大头她都管了,零头应该没什么不能看。
铁皮盒里也有钱,但除了最下面几张是大团结,其他的面值都不大,一块两块的,都是昨天收的礼钱,因为数量多,加起来也有六十多。
清点完,铁皮盒里的钱一共有一百零四块三毛五。
除了钱,里面还有票,粮票最多,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五十多斤,然后是各种副食品券和工业券,肉票、油票、布票、烟票也有几张。
程蔓拿起烟票问“你抽烟”她见过他买烟,但没见过他抽。
“偶尔,一个月会买一包,抽的少分的多。”部队里老烟枪多,他完全不抽不合群,但没什么瘾,买的烟基本都会散出去,同样的别人也会给他散烟,算下来一个月会抽七八根。
程蔓明白他有交际,但她不喜欢闻烟味,提议道“我们约法三章吧。”
“嗯”
“第一,在家不许抽烟;第二,抽烟不能过量,按你之前的,每个月七八根可以,多了不行。”
这两条对陆平洲而言没什么难度,点头问“第三呢”
“第三抽完烟记得刷牙,尤其是”程蔓顿住,对上他清亮的目光,低下头说,“亲我之前。”
陆平洲笑了,继续痛快点头“好。”
应完拉近距离,跟程蔓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我今天没有抽烟,现在可以亲你吗”
程蔓扭头看向窗外,虽然这会没人从后面经过,但她仍有点紧张,后退拉开距离说“白天不行,外面有人。”
陆平洲闻言,二话不说下床拉上窗帘,完了回到床上继续问“现在没人能看到了,可以吗”
程蔓屏住呼吸,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他也不需要回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伸出右手搭在她后颈,轻轻地将唇印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很有节奏地顶开她的口腔。
亲吻渐渐加深,程蔓也渐渐沉迷,直到脚上一个用力,将铁皮盒子踢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她才回过神推开身上的人“现在是白天。”
陆平洲心想白天有什么关系,他为结婚请了七天年假,今天才第三天。她假期少点,但也把这个月的休息集中到了这几天。
他们在自己家,就算在床上闹一整天,也不会有人来管。
新婚夫妻嘛,哪对不是黏得分不开。
可陆平洲也明白怀里的姑娘脸皮薄,要真在床上闹一天,她出去很有可能不敢抬头看人。
想到这,陆平洲松开程蔓,低声问道“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