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她冷笑出声,她用脚指头都知道,郑锦心怎么可能突然好心收留一个女人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无非就是想窝藏着洛婉清来和她争李归玉。
可现下暴露得这么早,她必定是想引她过去。
她是怎么知道洛婉清的存在的
郑璧月闭眼一想,便想起昨日弹着琵琶的柳惜娘。
原来在这里等她。
好的很。
郑璧月握着木簪,一想就知,木簪必定是李归玉给柳惜娘的。
男人果然要死了才清净,活着就会惹事。
但万一洛婉清真的活着
那她得再死一遍。
在此之前,她决不能打草惊蛇。
至于郑锦心这个蠢货她既然没有姐妹情谊,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洛婉清将木簪给了郑锦心,便重新回到东宫的案子上。
剩下查的都是东宫高官,她没有擅自打草惊蛇,只将卢令蝉压在地牢,审了一夜,卢令蝉便全都招了。
洛婉清将名单带去给谢恒,谢恒扫了一眼,只问“东宫六率都参与了”
“是。”
洛婉清抬手指了罪名“放贷,行贿受贿,黑产需要动用武力时,东宫便会参与,六率不一定会直接动手,但是一定会抽成。”
“证据呢”
谢恒抬眸,洛婉清立刻道“正在对账本口供,在查。”
“需要多久”
“八日。”
洛婉清根据近来办案的时间,说了一个宽松的数。
谢恒摇头“五日。”
说着,谢恒转过身去,审批着折子道“五日后,我会向陛下提请,由你上殿宣读判状,争取当场定罪,让判状生效,你需在四日内将所有判状交于我审批。收集证据要快要隐蔽,不要给他们太多反应时间。”
“是。”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将直接呈交刑部抄录改成上殿一锤定音,但谢恒做事总有他的道理。洛婉清需要做的就是执行下去。
她按着谢恒的要求,带着人暗中收集证据。
卢令蝉的账本、对接人员名单非常清楚,她只需要一一核对。
洛婉清每天白天办案,夜里就等崔恒过来,陪她写判状。
崔恒似乎也有很多事,每日都要亥时之后才来,判状根据律中所记载的律法一一判决,有时洛婉清不甚理解,崔恒便会仔细一条一条为她讲明白。
这样半教半写,每日都要弄到深夜。
有时候崔恒累了,便先在她床上歇下养神,等她不懂,再起来教她。
这么教了四日,洛婉清便顺利将判状递给谢恒,早上交过,中午谢恒就全部审批完毕,直接送了回来,同她确认了明日上朝的消息。
一切准备顺利,洛婉清终于得了空闲,她去山下拿了药材,在院子里重新给崔恒做药包。
她正在院子里磨着草药,就听院外传来脚步声,洛婉清一抬头,便见一个绯红色官袍青年由青崖领着提步而入。
看见那人,洛婉清不由得多看一眼。
对方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神色温和,眉眼间带了几分风流意味。但仔细端详,便会发现,他骨相与谢恒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下颌线,与谢恒格外相近。
“崔大人稍等,”青崖和对方寒暄着,“我进去先请公子。”
听到“崔”这个姓,洛婉清抬起眼眸。
对方察觉她一直在盯她,回眸看来,微微一笑“姑娘”
洛婉清慌忙收起目光,颔首低头,又开始研磨草药。
片刻后,青崖便走出来,邀请这位官员进去。
姓崔,那下颌线又如此熟悉
洛婉清漫不经心碾着草药,回头多看了里面一眼。
她把草药都碾磨成粉,没了一会儿,就听朱雀哼着歌进来。
洛婉清见状,连忙出声“朱雀使”
朱雀回头,疑惑走来“柳司使做什么”
朱雀弯腰摸了一把药粉,闻了闻“不是毒药啊”
“给观澜用来安神的。”
洛婉清解释,朱雀恍然大悟“我说他最近脾气这么好,原来睡得好啊。”
听到朱雀说崔恒睡得好,洛婉清放心几分,随后看了看房中,压低声道“方才来了个崔大人,是谁啊”
“崔大人”朱雀茫然想了想。
洛婉清提醒“青崖领进来的。”
“哦,我知道了”朱雀一听就想了起来,肯定道,“那肯定是君烨哥。”
洛婉清试探着“君烨”
“他叫崔衡,衡山衡,字君烨,”朱雀坐下来,帮洛婉清装药包,一面装一面解释,“吏部郎中,比咱们公子还要大两岁。”
“崔氏”洛婉清迟疑着,“不是都”
“那是清河崔氏,”朱雀声音冷淡下来,“这是洛中崔家,不是一族,同姓而已。不过他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