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此毒。”
这的确是会。
阎清欢一愣,点头。
再抬眼,已见江白砚腕骨微动,长剑横出“我开路。”
阎清欢
傀儡师显然发现他们的到来,妖鬼齐聚正堂门前,攻势汹汹。
要想突出重围,不可能不受伤。
江白砚对此并不在乎。
无论伤痛还是剧毒,只要还能留下一条命,在他看来,就不算吃亏。
再者他享受杀戮的快意,也沉溺于钻心刺骨的痛。
他身法极快,剑气如皎月飞光。数只刀劳鬼一拥而上,刀锋落在他后肩上。
有痛意,也有麻。
江白砚无声笑笑,挥动剑锋。
更多刀光呼啸而至,这一次,江白砚却是微怔。
施云声不知何时冲上前来,咬牙切齿为他挡下身后的进攻。沈流霜迎着一阵风刀,脸颊被划破几道血口,手持雷刃劈开亮色。
施黛手中三张火符齐出,火光乍起,江白砚听见她的声音“我们是小队欸。就算要受伤,哪能只让你一个人去的”
江白砚不太明白。
他当邪修的替傀久了,已经习惯挡在最前方,以躯体承受伤痛。
他们为什么要跟上来让他清理所有妖鬼,再畅通无阻一路前行
对他们来说,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大、大人,救命”
正堂中,赵风扬声嘶力竭“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只疯狗死命缠着我救命”
天不亡他
傀儡师连续杀害三人,在镇厄司眼里,已是穷凶极恶之徒。眼前几人来此,定是为了将其捕杀。
只要等他们杀了犬妖,二十多年前的那起灭门案就没了目击证人,死无对证。
他还是能潇潇洒洒当他的玉石大老板,与过往切断联系,什么因果报应,统统都是笑话
眼底涌起狂热笑意,赵风扬面上却是声泪俱下“他就是傀儡师各位大人,快杀了他”
四方锁厄阵中央,锁链碰撞,发出哗啦巨响。
浑身上下痛得麻木,犬妖强撑一口气,握紧双拳。
他没想到,镇厄司能这么快找来
他虽在木屋里留下了犬妖的文稿,却并未透露最后一人的身份。
他们怎么能找到明月山
倘若只有那四个精疲力竭的道士,他拼尽性命,或许还能在死前杀了赵风扬。如今镇厄司赶来,他什么也做不到,唯有一死。
胸腔被绝望填满,他不甘心。
他怎能甘心。
仇人就在眼前,他却被铁链困在原地,明明只差一点
为什么总是够不到
到头来,他还是这么没用。
就像二十多年前,看着大火将那三人逐渐吞没时那样。
“快”
赵风扬急声催促“你们,那四个道士,快加固阵法杀了啊”
他一句话没说完,被吓得惊叫出声。
那犬妖竟握住一条手上的锁链,要将穿透骨血的链条整个抽出来
吞天灭地的杀意将他笼罩,他悚然明白
这妖怪打算同归于尽
“里面情况不对劲。”
沈流霜当机立断“我与云声拖住这些妖鬼,黛黛和江公子趁机进入正堂,如何”
犬妖与赵风扬都想杀了对方,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即便报出镇厄司的名号,也不会有谁在意。
说白了,犬妖不可能信任镇厄司,乖乖投降。
施黛点头。
正堂之中,妖气愈浓。
强行挣脱四方锁厄阵,会遭到强烈反噬。仅仅扯出第一条锁链,犬妖已是面如白纸,吐出一口黑血。
四名道士身受重伤,此刻受到反噬,亦是闷哼一声。
大阵摇摇欲坠。
只差一点。
还有三根他就能杀了那个男人。
可惜,似乎来不及了。
身后剑气陡然而至,镇厄司有人入了正堂。
不甘、绝望、愤怒,无望的痛苦摧枯拉朽,灼烧四肢百骸。
剑光将至的刹那,犬妖眸中淌出猩红血泪,猛地冲向赵风扬
他竟是要以命相博,以身死道陨为代价,用妖丹之力强行击溃大阵
持剑之人是个强者,速度比他更快。
未等他冲出四方锁厄阵,已有剑锋掠过咽喉。紧随其后,是一道灼目的金黄符光。
结束了吗
视线被血泪模糊,出乎意料地,剧痛并未如期而至。
什么
他为什么还活着
一滴血泪落下,犬妖隐约意识到什么,垂下头去,看向自己血迹斑斑的双手双脚。
本应被刺穿的手腕与脚腕上,由四方锁厄阵形成的锁链
消失了。
身体止不住颤抖,泪珠大滴大滴落下,他脊背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