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位蛊师交战过,打得风云变色。”
“等等。”
施黛总算意识到不对“你认识白副指挥使”
算算时间,阎清欢来长安没几天,听他说得,怎么像对白轻了如指掌一样
“不认识。”
阎清欢老实回答“但我看过百八十本有关镇厄司的话本子。”
阎清欢掰着手指头数“什么无头作祟之物、黑夜行、蚀骨霸宠孟轲强娶小娇夫啊不对,是占卜术杀人秘法。”
好生硬的转折。
阿狸
你脱口而出暴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根本没掩饰住,很欲盖弥彰啊而且什么叫“孟轲强娶小娇夫”,施敬承他不要面子的吗
施黛眼珠子一转。
她娘孟轲风风火火,她爹的性子则像个文弱书生,要说“霸宠”,说不定还真有据可循。
施黛搓搓手“我对其中某一本很感兴趣,不知阎公子可否借我一观”
阎清欢如遇知己“我懂。最悬疑最刺激最扣人心弦的那本是吧明日便给你送来。”
两人相顾无言,露出彼此都懂的微笑。
阿狸你们那点儿八卦之心昭然若揭了吧
对此类话本一无所知、只听娘亲念过儿童睡前故事的施云声
“方才所说都是些探案传奇,你若想看,今后我给你买些,还能学学遣词造句。”
施黛摸摸小孩毛绒绒的脑袋,抬了眼,看向江白砚“江公子想看吗”
江白砚沉默。
平心而论,他不太想答。
若说想看,大抵会被施黛阎清欢当作同道中人,于明日收到一本稀奇古怪之物。
若说只想看探案话本,又显得有点呆,成了与施云声相差无几的水平。
再者,他不愿同眼前三人有过多牵连。
江白砚扬唇笑笑“多谢。我不看话本。”
切,书都不看。
施云声嘚嘚瑟瑟,朝他丢去一个满含不屑的眼神。
江白砚
很好,他现在沦为了连施云声都不如的水平。
“今夜傀儡师很可能动手。”
将手中羊皮纸合拢,江白砚淡声转移话题“兰陵坊地势高,且居于长安城正中,去那里候着吧。”
持有白轻的长安阵图,抓捕傀儡师成了守株待兔。
不出所料,当暮色渐暗、天边响起第一声闷雷时,阵图上东南角的位置,陡然生出金光。
施黛给每人分了张神行符,仅用一盏茶功夫,便抵达妖气最浓之地
青龙坊。
闷雷大作,风雨欲来。
放眼望去,街边徘徊着许多形貌奇特的妖怪。
这种妖物施黛头一次见,通体青灰、骨瘦嶙峋,本应生有双手的地方,竖着两把锋利长刀。
江白砚拔剑出鞘“刀劳鬼。”
山海经有言临川间诸山有妖物,来常因大风雨,有声如啸。
说的就是这种妖。
“这个我知道刀劳鬼的嘶吼声可凝聚狂风,两手双刀含有毒素,一旦被划伤,会中毒。”
阎清欢飞快补充“不必担心,我能解。”
他喜好话本子,每每看见志怪传奇中那些千奇百怪的剧毒,都心痒难耐。
遇毒就想解,这是一名大夫的职业素养。
于是他爹他娘耗费重金,寻了不少罕见的妖魔毒素,让他在家捣鼓着玩儿。
令人闻之色变的刀劳鬼,不过是其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种罢了。
江白砚并未多言,凝神环顾四周“在东,随我来。”
他被邪术浸淫着长大,对妖物邪气极为敏锐。
施黛跟在他身后,恍惚想起,上回在昌乐坊中,也是江白砚第一个找到死者的家。
一路畅通无阻,江白砚长剑所过之处,刀劳鬼尽数倒地。
施云声有意和他较劲,拿出了平日里两倍的专注与狠戾,直刀生风,身姿如矫健幼狼。
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当施黛看着他
总会想起昨晚那只小狗狼狈跑开的模样。
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找到主人。
越往东行,气氛越是阴森压抑。
惊雷不断,狂风掠过街边枯枝,晃荡如鬼影。
江白砚最终在一座大宅停下,府邸正门大开,其上匾额写有“秦府”二字。
向内看去,数只刀劳鬼游荡于前庭,一名锦衣妇人脸颊红肿、瘫坐于地,因恐惧抖如筛糠,立于她跟前的
赫然是道被黑袍包裹的清癯人影
阎清欢脱口而出“傀儡师”
他出声的刹那,江白砚已持剑上前,冷风般攻上。
黑袍人自然发觉了这几位不速之客,并无缠斗之意,如一团泼墨掠起,径直跃上房梁。
江白砚眉目微冷,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前院中的刀劳鬼们受灵线操纵,挥动长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