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意气,面容带着煞,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气冲冲地上宋家来讨说法。
可惜少年犹带青涩,话说得再狠,也只是一只还未长大的年轻小兽,威慑力不够,就连他的母亲,也觉得他应该带上一二个长辈,去给他压阵。
若是赵千雁再看到现在的儿子,一定不会这样想了。
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像一个能够撑起门庭,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修炼无名功法,吸收四翼青龙精血使他的身体飞速成长,进入趋于完美的青年形态。
数月的灰烬山脉历练,见了无数鲜血的年轻人,气势也不再是那个家族庇佑的小少爷能比的。
而凌越的教导,让秦不负增长了许多见识,知晓武道一途长路漫漫,曾经无限憧憬的超凡,也不过是另一个开始。
对于如今的秦不负而言,梧桐城的权力之争,和宋家的矛盾,曾经是他生命里极重要的事,如今也不过尔尔了。
他已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秦不负掬起一捧水从自己头顶上浇下去,发出舒适的叹息。
超凡魔兽的血肉劲头太足了,尽管他克制着只用了三串,体内无名功法也一刻未歇,不断运转吸收那些能量,他依旧觉得体内血液沸腾,很想好好发泄一番。
冰冷的水自头顶浇灌而下,顺着肌理分明的线条滑落。
秦不负漫不经心地张望,忽然对上了一道淡淡的眼神。
秦不负心里一紧,手上动作立刻加快。他想,前辈那样讲究,在他面前袒胸露背是不是太失礼了
好在岸上的人并未说什么,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洗完澡的秦不负顺手把换下来的衣服也洗了,忽然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地上扔着一件染血的白色外袍,显而易见是弄脏了,被前辈换下来的。
他很有被雇佣的职业素养,热情问道“前辈,我准备洗衣服,你有什么衣服,我可以顺道帮你洗了。”
“不用。”很快对面传来了声音,“已经烧掉了。”
秦不负
莫说是他,就连凌越都大开眼界“我原以为,我从前已经算是很讲究的人,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
啥家庭啊,衣服脏了直接烧掉
秦不负大为震撼,这份震撼,令他对眼前神秘富哥的敬畏都减少了许多。
支起架子将衣裳晾干,他没忍住凑过去一点“徐前辈,你的衣裳,平时都是这么处理的吗”
宋朝玉对上他的眼神
他想说自己真不是那样的人。
上辈子,他和羽霏在南华仙洲游历数年,虽然修仙者体洁无垢,但洗澡换衣裳这种事情也常做,在青竹峰的时候,他也是会自己洗衣裳的。
但是这个世界不知为何,“洁癖”这个习惯,像是狠狠焊在了他的身上。
他即便心里并没那么在意,但这具身体忍不了一点。
“在家中,有仆役。”最后,他如此道。
在家里有专门服侍的人,他从来不用操心这种事。
现在乔装出门到这里,自然不可能带人。脏衣服,让他自己洗又不可能洗,放进储物戒在他心里就是把储物戒都弄脏了,更是绝对不可能。
那就只能烧掉了。
虽然宋朝玉只答了六个字,但秦不负居然诡异地从他的沉默中意会到了一切。
他自然地说道“太浪费了,前辈不介意的话,以后我帮你洗。”
怕宋朝玉不信任,他特意强调“我会洗很干净的”
宋朝玉疑惑地看着他“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秦不负诚恳地看着他,“前辈,你可能身世不菲,不知道十个赤晶币有多值钱。”
“不给我找点事情做,这钱我拿得不安心。”
更何况,他的百宝袋里,现在还装着五阶雷翅王鸟的尸体。
这甚至是花灵晶都买不到的宝贝
凌越私底下和他提及过这位徐前辈,说他绝对不是寻常超凡武者,说不定有一个极厉害的家世。
若非家世强悍无比,自小从未缺过任何资源,对金钱毫无概念,他实在无法理解,竟有人能够连超凡魔兽的躯体都半分不在意。
若宋朝玉知道他们两人聊了些什么谢邀,前面倒是确实对得上。宋家嫡脉的大公子,又是天赋第一人,确实是生下来就在云端,从未吃过一天苦的。
但也不至于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过分贫穷,我在很努力地给你塞资源呢
总之,凌越对秦不负说,此人修为高,家世好,看起来人也不错,大方不滥杀,和秦不负又有一段“同被抢劫”的缘分,可以适当与之交好。
秦不负也觉得徐前辈是个很可以与之相交的好人。
别的不说,他长这么大,这么富有这么大方的人,就只见过这么一个
转眼夜色袭来。
秦不负将篝火生得旺了些,靠着一棵树盘腿坐下。在灰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