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了一帮子狐朋狗友。而容若起先忧心瞧上瓜尔佳挽月,万一逛个庙会那二人彼此相中,倒叫旁人捷足先登了。是以匆匆进宫给他通风报信。
怪就怪容若这个人,优柔寡断想得太多,又怕他与鳌拜不和,殃及其子女,索性不说了。怪不得方才在习武堂,那家伙一副胳膊肘子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拐的惆怅模样直接落荒而逃了。
玄烨的手轻轻敲了两下瓷缸容若啊容若你还真是朕的好“兄弟”你以为你了解朕,难道朕就不了解你了么
“这么说,马齐邀你们几个一道去逛庙会,还喊容若了,想来还要赛诗。朕都不知民间每年七月这些节庆竟都如此热闹,明儿未时之后,朕也出宫瞧瞧去,你随朕去吧”
叶克苏大惊,“皇上您又要出宫”
这话让玄烨听得心里不舒服,“什刹海很远吗不就家门口”
叶克苏自觉失言,可一想到这一阵子,只要是他负责皇上安危的事情,就会出岔子。上回阿玛叮嘱得对,万一皇上有个不测,他有几个脑袋够砍
呆板无趣的那张脸上难得流露出为难来,“皇上,什刹海明儿人特别多,奴才担心皇上安危。上回在光华寺遇上血月教教众;在奴才家宅院里,竟还发生那样出奇的误会。”
玄烨重又回到桌案旁,笔锋沾了沾丹砂,落笔淡淡笑道“又不会回回都遇上马齐那样的愣头青与朕争执;至于血月教隐匿在民间各个角落,这倒是头疼的事。”眉宇间染上一丝狐疑,他批了一封甘陕总督的折子,继而对叶克苏道“宫里有漏洞,所以才会往外透风。明儿放假消息,安排辆马车叫三福子坐上去,往城东寺庙去。”
玄烨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叶克苏,“你给朕清出一条街来,闲杂人等都清干净。”
叶克苏错愕,“皇上,这不妥吧。”
玄烨抬手,将新批阅好的一份摊开,搁置到一边。朱批刚阅好,墨迹未干不能合上。顾问行站在一旁,负责将干了的奏折合上,再整齐摞好。对皇上与叶克苏的对话充耳不闻,只照常忙碌着。
叶克苏紧盯着玄烨的手,似乎不敢相信方才皇上对他发出的命令。果不其然,玄烨在伸手拿下一本后,开口淡淡补充道 “不许扰民。”
这还不如不说又要清理闲杂人等,又不许扰民,这任务简直比登天还难
“下去吧。”玄烨头也不抬,十分专注地继续批阅,也对顾问行吩咐道“你也下去吧。”
“嗻。”
“奴才告退。”
待退出乾清宫,叶克苏特意在门口等了等顾问行,“顾总管,敢问皇上究竟是何意啊”
顾问行笑道“呀,这圣心奴才岂敢揣测况且连大人您都不懂,奴才就更不懂了。”
“公公是跟随皇上身边的老人儿了,还请公公指点一二。”叶克苏平时为人倨傲,但今儿皇上吩咐的事却是棘手,只得拉下脸来向顾太监讨教。
顾问行转身对门口的小太监吩咐道“去,给叶克苏大人取一把伞来。”小太监进屋,不一会儿便将伞给取来了。顾问行捧着伞,递到叶克苏手中,“公公这是何意”
“连日来阴晴不定,奴才怕您走半道上淋雨。您带领銮仪卫,皇上出行贴身伺候,又要摆威仪、又要给皇上遮风挡雨,还要负责皇上安危,实是辛苦。伞您拿好喽”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伞,叶克苏倏然间回过味儿来,影子侍卫不就是对皇上如影随形么皇上让他清出一条街,他便多派些銮仪卫身着常服、或扮作商户,跟在皇上附近,一丈方圆皆是他们的人,如同罩着伞,这不就是既未扰民,又确保了安全。
“多谢顾公公指点了。”
见他明白,顾问行也笑了,送叶克苏下了台阶。
叶克苏边下,心里却琢磨开了皇上平时吩咐他做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甚少这般拐弯抹角,而且还是可以出难题。这分明是有惩罚他之意,看来是他最近什么事情没有办妥,惹得皇上不高兴了。
他复盘起方才在乾清宫内,汇报一应任务时,皇上神色并未异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不悦神情的电光火石间,叶克苏陡然停步,拍了一下脑袋,他彻底明白了,是提到马齐的时候。皇上还是在意上次马齐动手的事情,不也许皇上真正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马齐名义上邀众人一起逛什刹海庙会,实则为的是鳌拜府的那位二小姐。皇上在意的是她
他本知道此事,却没有第一时间同皇上汇报此事。若没汇报后果是什么马齐很可能会捷足先登,与那姑娘相好
叶克苏的步子放慢,皇上是担心户部尚书与鳌拜结为姻亲、所以有意拆散不,那直接让他去便是了,何故自己亲自上除非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美人也
可那是鳌拜的女儿,是皇上政事上最大劲敌的女儿。
难道仅仅只是看中了一个女子,为之倾心,想要将她得到手、并不去管可能带来的对皇位的威胁
旁人不知,他是銮仪卫指挥使,是直接领皇上密令办事的人。近一年来,替主子办过很多秘辛事,他愈发知晓这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