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槊突死了那些庐江骑后,史路他们的马速依旧不停,而且速度还更快了。
接着,他们就冲入了一队庐江兵的队列里。
完全不用战马冲撞,这些泰山骑只是将身体完全压在马背上,然后举着手里的环首刀,左右劈砍,将这些庐江兵当成了草把一样剁。
自上而下的重力加上战马的惯冲,这一刀下去,人都要被砍成半截了。
但这些泰山骑却能依旧控制住角度,往敌人最脆弱丝滑的脖子砍去。
人头滚滚,血流如注。
那些没能结成硬阵的庐江兵,在这二十骑的劈砍下,和那些草把子没什么不同。
就这样,史路他们越冲越兴奋,越杀越上头,皆情不自禁呼号了出来。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冲到了周瑜所在的这支庐江兵这边,这也是他们冲到现在遇到的第一个结阵的敌军。
本来按照泰山军的操典,史路应该是放过这一支结阵的,往后面依旧散乱的庐江兵冲的。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史路看到敌阵内,同样立在马上的周瑜时,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这支部队的核心人物。
于是,史路决定一反操典,就利用此刻高冲的马速,对着敌阵继续发起猛烈的冲击。
史路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明白操典只是应对常规情况,而遇到特殊情况就不能淤泥于操典了。
此刻,敌军纵然毫无阵法,是乌合之众,但人数众多,士气也旺盛。如果不能请贼先斩将,那等对面反应过来,他们这二十骑就是再厉害也只能退走。
所以,史路呼喝一下,大喊:
“继续冲,擒杀那个立在绛色军旗下的。”
这二十骑都是史路的扈骑,史路对他们有着无限的权力,他们中即便有几个觉得这举动不太妥当,但依旧没有人出言反对,相反都伏在马上,冲在史路前面,替他开路。
这就是泰山军军事主官的权威,在战事权力集中于一身,在没有长史和宣慰使在的时候,军令即如泰山。
随着史路的一声呐喊,诸骑开始奋力冲刺。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这些泰山骑依然试图保持彼此之间的距离,以躲避对阵射来的箭矢。
而一些武备齐全的,则翻出小盾,斜着挡在自己的头上,留出一半的视野。
以他们往常的经验,这种结阵的必然会有弓手,所以他们按照训练做出相应的战术动作。
但奇怪的是,敌军虽然阵型依旧严整,但却没有一支箭矢射来。
众骑虽然奇怪,但无不暗喜,原先紧张的心也松懈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作为冲撞的头骑终于撞在了对面的戈矛阵了。
这名泰山军骑士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撞击的那一刻,用手中的环首刀打偏了面前的戈矛,然后跳下了战马。
再然后,战马就在阵内疯狂奔跑,搅得阵内一片乱麻。
而这名泰山军骑士的运气很不错,他跳下来时撞在了一名敌军戈矛手身上,有着肉垫作为缓冲,他没受什么伤害。
但很快,从斜刺边奔来一名步将,手上拿着一面足有丈余的斩马刀,对着这名泰山军骑士就砍了过来。
这泰山军匆忙间只能举起环首刀格挡,但就这么一下,整块刀刃立碎。
而那斩马刀的速度丝毫没见减少,一下子就斩在了这名泰山军骑士的肩膀上。
要知道这名泰山军骑士可是着甲的,却也被这斩马刀砍得深入半截。
那泰山军骑士痛得哀嚎,然后那步将上来,一脚蹬着他,一手使力,就将这斩马刀给拔了出来。
最后,随意一挥,那泰山军骑士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
杀完人后,这步将丝毫不停,向着已经纵马冲进阵的泰山骑又一次横斩,这一次是斩在了战马的前蹄上。
随着一声痛苦的哀鸣,这匹战马近乎翻滚着摔了出去,而它背上的骑士也被甩飞,恰恰被边上的几个庐江戈矛手给挂着了。
于是那几个戈矛手举着这骑士,其他几个则用手里的戈矛奋力穿刺,顿时间这名骑士就被戳成了个血葫芦。
庐江军中的这名斩马刀将实在悍勇,顿时吸引住了几个泰山军骑士的注意力。
其中一个已经纵马过来,弯着身子向他劈砍了。
但这斩马将竟然横着冲了过来,一把就撞在了战马上,接着直接将这战马给顶翻了。
战马压住了身上骑士的大腿,最后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斩马将用腰间的短刃戳死了自己。
加上此人,这名斩马将已经一连击杀了三名泰山军骑士了。
要知道刚刚这二十骑都冲了两轮了,所遇之敌不下百人,都还是一个没伤,却在这里,没有五个呼吸,就死了三个。
这等悍勇,让正在向周瑜冲锋的史路都侧目了,忍不住高喊一句:
“你是何人?”
那斩马将浑身浴血的站了起来,冲着那史路高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