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之前乘氏的李氏。而恰恰不巧,李武和这李氏恰有深仇旧恨。
当年,他与王章和杨茂都是济北王府上的斗剑士,但在大野泽为那李进所迫,之后更是爆发一场血杀。
也是在那一场冲突中,他的好友、同僚们纷纷惨死,而他与王、杨二人也与张冲林中聚义,一起走上了从未有过的道路。
但这并不意味着李武对这份仇恨就释然了。
在此次决战中,当他得知自己对面的正是昔日仇人的军团时,李武恨不得立即带兵打过去,要不是王上在战前已经规划好了主攻方向,他是一定不会饶了这些人的。
而现在,自己这边好心好意放过他们不打,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不识趣,还主动来攻,那就给他们放放血。
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可当对面军阵一铺开时,老李这边却心中一紧,此前的轻蔑荡然无存。
原来,对面那些李氏军团明显具有严整的纪律,他们在突骑的协助下,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压了过来。
而在他们的后方,还有大概两个营引而不发,明显就是作为后备力量来安排的。类似的布置还在正面的其他方向出现,而这就是让李武警惕的地方。
因为这种作战方式和他们泰山军的一些战术是非常相似的。
在泰山军的标准小队战术中,一定是按照突击队、冲锋队、后备队这种交替连绵出击的,而现在对面的敌军也按照类似的战术布置。
换言之,敌军明显是具有小规模战术的训练的,妥妥的精兵。
而果然,就在李武观阵的这会,敌军的一个营在激烈的号角中冲了上来,选择的正是广武军前阵的一个营。
该营是属于独立军阵,人数在八百人左右,步槊手,长弓手,牌楯手按照六、二、二的比例来安排,是典型抗线营头。
作为抗线部队,他们在敌军靠近到二百步的时候才开始放下步槊,以节省出体能。
而后排的长弓手则在各自队头的指挥下,连绵发射着箭矢,可对面是有备而来,在军阵的第一线布置了大量牌楯手和铁甲士。
这些箭矢对他们明显形成不了多大伤害。
但这还不是最绝的,就在敌军步兵军阵缓缓压上来的时候,从侧边直接奔出一队突骑。
他们直接绕开了当面的泰山军,而是从左边,也就是广武军和张达的雄武军之间的缝隙钻了进来。
这一行为大大超出了这两军军主的预料,他们在这条缝隙中的布置是比较薄弱的,又加上这会东面的魏博军发生崩溃,李武认为东面将会是李通军团的主攻方向,所以还专门从西面抽调了两个营加强此处。
也正是如此,广武军的右翼是比较脆弱的,但李武认为自己右侧会有隔壁的张达掩护,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而这种情绪自然也影响到了西面防线上吏士们的态度,他们这会皆引颈看着东面和正面,对自己这边也就松懈下来了。
可这一松懈,当即就被对面的袁军给抓住了。
于是,在一个骑将鼓吹着号角中,一支人数在八百人上下的突骑,向着这边猛冲过来。
李氏骑士们有着统一的着装,这其实并不太容易。
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是,在本朝,衣服的价格是非常不菲的。不是国家财力雄厚,队伍又是经制之师,一般是不会给配衣服的,更不用说是统一的着装的。
而毫不夸张的讲,即便进入到工业革命后,一战中依旧有大量新兵穿着的是死人身上的军衣,这些衣服从死人身上被扒下,随意浆洗一下就送给下一名新兵了。
可以这样说,一件衣服传三人是毫不夸张的事情。
而这会,李氏骑从人人都穿着簇新的号衣,一些军将和武士还套着对襟罩衫,这和鏖战日久的广武军吏士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时机抓得太好了,这些李氏突骑一下子就冲入了广武军的侧翼,并立即形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这一场景再一次验证了那句战场真理:
“一骑当十步!”
李绍正是这支骑队的主将,此时,在刚居高临下劈死一人后,他正要继续突进到李武的大纛这块。
可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部下一个劲在喊:
“十四郎,赶紧撤下来,敌军的突骑围上来了。”
听到这话,李绍大吃一惊,因为此前他明显就看到敌军的突骑已经被李通那边驱赶走了,怎么现在又有突骑?
但等他回首望去,看见同样是在两军细缝通道上,北面刮起了一道巨大烟尘,一面竖着“李”字大旗的骑军正向着这边高速运动。
再顾不得多想,李绍扯破嗓子高吼:
“撤,撤出来!”
说完,李绍自己兜马便走,丝毫不带犹豫的。至于身后那些来不及撤退的部下,他也顾不得了。
等李绍灰头土脸撤出来的时候,形势已经恶化到不可挽回的程度了。
数量多达千骑的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