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撤退路上丢了半个军的弟兄。他不死,我庐江子弟死了都不甘心。”
李通听了哈哈大笑,然后让丁奉交出兵符,一会中护军需要重新列阵到大纛下。
至于丁奉本人可以先去后面休息,毕竟额头上的血也该好好包扎一下。
丁奉毫不犹豫的交出了兵符,勘合,然后就跟随李通回到了阵地。
在料理完军队后,李通又将陈敏父子的首级挑着巡视全军,告诉这父子二人无能累军,造成如今大败,该死!
而李通做这些的时候,李整等人则在坡地上看着,尤其是李整噗嗤一笑,对左右道:
“这小李的手段还真是脏哈。”
随后,他就对身边的记书吩咐:
“一会李通过来要签联名求援信,你们将拟定好的信先拿出来。”
说话间,不远处的李通已经匹马而来了。
……
没有援兵,这是已经鏖战三个时辰的张郃得出的答案。
此时,在他的右翼侧,原先一直岿然稳定的右翼也趋于了崩溃。
敌军不知道从哪里拉出了一台投石车,丧心病狂的对着右翼抛射石弹。
如果说此前的弩箭和弩炮还能靠着严密的军纪和牌楯阻挡,可当发石车的石弹射来时,一切意志都只是空话了。
在此前的半个时辰内,敌军阵地抛射了五六十枚石弹,其中有三分之一都砸在了右翼。
巨大的轰鸣以及溅射的碎石将右翼的战心打击到了谷底。到处都是灰尘飞扬,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而现在,敌军的石弹停下了,但后面的步槊已经排阵而来,而这个时候整个阵型已经散乱,又如何能挡呢?
于是,崩溃先是从前方开始,然后是后方,反倒是后知后觉的中段慢了半拍,但最后也步袍泽的后路,向战场外围溃退了。
此时,中军的张郃已经顾不得外围了,他急切的搜寻着敌军主帅的位置。
那是他唯一的有机会。
他的后方还有千人左右的北府骑士,只要抓住敌军主将,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张郃并不知道,他倚重的北府骑士此刻有了其余的想法。
……
高芝是北府骑士的五大骑将之一,领二百骑府士,是渤海高家的部曲,也是叛逃到袁术军中的高览的爱将。
而在高览出走后,高芝因为得袁绍的爱护,依旧留用在北府,甚至袁绍还非常抬举他,几次都让人专门将他的席子放在堂内,准许他在殿下席坐。
这对于高芝这样的陪臣部曲将来说,简直是超拔的恩赏了。
后来袁绍还专门将自己的“袁”姓赐给高芝,准许他使用汝南袁氏的名号,这可以说是将高芝当成亲从大将来培养的。
其实这也是袁绍的老手段了,自血色婚礼后,他们袁氏就人丁稀疏,所以袁绍就常常对他看重的军将赐予袁姓,招徕为亲党。
这一方面是笼络豪杰之心,也是为了繁盛族裔。
其实高览的父亲当年也是这么做的,像高芝这样的部曲将,从父辈就被开始被赐予高姓,在族内的地位仅次于亲族。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高芝也是三姓家奴了。
但高芝这个三姓家奴可是忠心赤忱了,对于他这样的武夫,能入汝南袁氏这天下一等的高门,怕是要卖十八辈子才能还完的恩情呢。
所以,他也自然将士为知己者死放在心中,对袁绍充满了忠诚。
而同时,也因为张郃是袁绍亲自任命的,所以高芝也对张郃的命令无条件服从,这就是他的忠诚。
但在现在,当各处战线正陆续崩溃的时候,北府骑士的三将奔了过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一个滴血的脑袋。
高芝定眼一看那雕枯的首级,马上认出这是张郃的亲将,于是他意识到了不好。
正当他准备调马通报张郃的时候,另外三骑将拦住了他,如是告诉他:
“郎君有令,让咱们带着北府骑士奔到南阳投奔他。”
高芝几乎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他疑惑问道:
“郎君?”
一个骑将恼怒道:
“当然是主家郎君。”
高芝明白了,他们说的是高览。
看着眼前这三人,他简直无法相信,高览都已经跑到南阳了,还能让这些人临阵叛逃。
他闭着眼睛,随后厉声叱喝三将:
“你们是昏了头了吗?这天下就要属袁公的了,你们却要短视的投奔南阳。还有你们没想过吗?一旦我等叛走,那留在这里的军主如何办?后面的袁公如何办?你们难道不明白吗?”
说着,高芝敛眉,郑重道:
“作为武家是要讲道义的,我是如何不能答应做这等腌臜事的。”
此时,其中一个骑将忽然嗤笑道:
“你也是武家?你不过是我高氏之家奴,你以为袁绍赐姓给你,你就能有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