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王昶道
“一会你将你族兄喊来,我有话对他说。”
王昶和王机是属于晋阳王氏,而王晨、王凌他们是属于祁县王氏,并不是同族。但因为两家长辈走的近,他们小一辈自然也以同族子弟相待。
而因为父辈关系的不同,他们小辈也自然有了亲疏远近。
王机是王柔的儿子,但王柔和王允的关系并不好,而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的王凌自然也不愿意多亲近王机。
但王昶的父亲是王泽,现在正在长安为光禄勋,也是王允在朝廷内的盟友,两家一直走的很近。
这王昶几乎就是养在王家的,一直以兄事王凌,是他忠诚的小老弟。
此时见自家兄长吩咐,王昶没有任何多想就走到了王机那里,然后和自家族兄耳附。
片刻,王机靠了过来,疑惑地对王凌问道
“阿凌是找我何事”
王凌直截了当,就对王机正道
“大兄,你可曾忘了叔父的枉死”
王机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深呼一口气,皱着眉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王凌笑了笑,拍着王机的肩膀,柔道
“我会和叔父建议,将那支逃亡在楼烦关的匈奴残部召回太原,彻查当年叔父之死。到时候,咱们这边定然是要扶持那匈奴小王子重新掌控匈奴部的,到时候我会建议叔父让你随军,你看如何”
王机的呼吸越发沉重,但他了解这个王凌,并不说话。
而王凌呢也不多说,只是指了指依旧在那劝酒的王晨,轻笑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机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抿了抿嘴就回到席子上了。
而当他这边刚落座,他的好友王晨就纳闷的问他
“阿机,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喊你啥事”
王机看着懵懂的王晨,脑子里千回百转,最后化为一句轻笑
“没事。”
王晨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和那些各家子弟喝上了。
只有王机定定的看着西南方,那是父亲枉死的地方。
最终,他将酒水在地上洒了一圈,下了决定。
高处不胜寒啊
且不说小儿辈之间的勾心斗角,小打小闹。
那宽阔的幕府,高朋满座,全贤毕至,他们聊得的才是事关天下,事关并州的大事哩。
他们在这里除了欢庆这一场来之不易的大胜,还在讨论如何去犒劳介休的关西大军。
在场的各家俊秀哪个是智短的哪个不是家学渊源所以他们很清楚,随着泰山军退出太原后,他们下一阶段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处理和关西援军的关系。
而这攀关系的第一步就是要犒赏。
钱帛好说,之前他们刚刚从泰山军的营砦缴获了一大批,所以钱帛不差。
但给多少得有个说法了。这东西给多给少都不合适。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人明日出城去往介休的关西大营,和那胡帅好好拉扯拉扯。
第二个他们要讨论的就是组建这新军。
经过泰山军这一次南下,并州的有生军力几乎损失殆尽,此时的并州可以说是最空虚的时候,这也是这些太原豪势毫不犹豫就犒劳关西军的最现实原因。
但这一次兵祸也不是说没有好处的,那就是明面上的汉室力量已经一扫而空,他们这些人反倒可以登堂入室了。
就比如现在王允和众人说的,就是各家都拉出一个营头来,以后各家同气连枝,用那王允的话来说啊
“这并州咱们同享”
别说,这话确实说得众人心头火热。
但就在气氛热烈的时候,太原城内驰来一队羽骑,然后冲着城上高呼。
他们自称是关西军的羽骑,有重大情报送到城内诸公。
很快城头上就摇下了一个竹筐,羽骑中一个深目的黑幘打扮的骑士从怀里掏出一份符节,然后送入竹筐内。
随着竹筐缓慢摇上,城头上再次陷入沉默,而时间一点点过去。
就在下面这些人等得不耐,城楼上喊道
“你们把战马栓在鹿角那,一会你们上篮子,我们把你们摇上来。”
下面的这些骑士听了,皆骂骂咧咧,但最后还是照着做了。
当十六名羽骑一个不落的被拉上城头时,一个城门吏早就弯腰迎了过来,一个劲的道歉。
那为首的深目骑将一把推开了这人,然后用带着凉州音的官话骂道
“少来这套,没时间和你费,赶紧带路,我要立即见你们的刺史。”
谁知道他刚说完这个话,对面的城门吏却纳闷道
“你们路上没碰到咱们的丁刺史他前夜就走了,就是往南边的。”
那骑将愣了一下,再次骂道
“没遇到,那你们现在做主的是谁”
那城门吏逆来顺受的性子,也怕这些凉州猛人发飙,于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