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了,说”
原来这哨探竟然是王凌。
当时城内招募敢死的哨探的时候,王凌不顾家族反对,毅然决然参与其中。这倒不是王凌有多么大义,实在是因为此时的王氏处境颇为不妙。
如果说王允携汉室节度持节阳曲是王氏权势的顶峰的话,那王允抛弃阳曲之军,单车逃回太原,就是王氏威望的低谷。
再加上一些从阳曲之战逃下来的吏士将此战添油加醋的说给丁原后,丁原已然将王允当成了仇雌,视为背刺自己的奸人。
要不是这王允在太原豪势中还有点威望,要不是丁原还顾忌王允的汉家节度,就以王允夺郭琳之军,害他肱骨战死这一条,他也得杀了这王允。
此时太原城内,丁原的实力依旧是最强,被这个人盯上,王氏可以说是如芒在刺。
也正是这种情况,王凌主动请缨参加了这一次活动,其实不仅是他,太原城内的一些其他豪势子弟也加入了这次行动。
说到底,这些精英子弟们非常清楚,不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就说能出城先得到情报这一条,就已经够他们去搏一搏了。
王凌很清楚,家族中适合干这个的就是自己了。王允的几个儿子都在长安,在太原的就是他父亲宏这一系,而他兄长守正,那就只能自己出奇了。
虽然过程是危险的,但想到自己带来的重要情报,王凌嘴角含笑,甚至主动打断了叔父王允的话
“说什么说关西兵败了这些不过都是那些泰山军的计策罢了。”
说完,王凌就将自己遇到的全部告诉了叔父和父亲。
王允一开始还在听,等听着听着就左右踱步,最后等王凌全部说完,他终于忍不住,再次确定
“你确定自己回来的时候没有被人看到过吗你获得的这条消息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王凌其实也不确定,毕竟有没有其他人也如他一样问乡老一类的人物,他也把握不住,但这个时候他知道他只能点头。
于是,王允用力捏拳,整个人都洋溢着微笑。
但这个时候,他的兄长,也就是王凌的父亲王宏犹疑问道
“所以实际上你们压根就没进入到战场只是在外围找了一圈当地的民户”
这次没等王凌自己主动说,王允自己就替他解释了
“这个才是对的。要是他们去了战场,没准这点信息都送不回来。”
但王宏并没有被说服,而是反问了一句,问自己儿子
“凌儿,你都没有自己去求证过就去相信一个乡老之言你可要想好了,这事不仅事关宗族兴衰,还关乎这太原一城百姓的生死,你确定真的要信那乡老”
被自己父亲质疑,王凌挺着胸膛道
“父亲,儿确定。实际上儿自己也去求证后,虽然不能深入到度索原战场内部,但儿确实看到了不少泰山军的伤员,一些属于泰山军的辎车和装备也撒在林子内,这些都能证明泰山军的确遭遇了一场大败。”
王宏捻着胡须,还在犹豫不决,他看到王允看向自己,叹道
“子师,我知道你想如何做,但这事我不能支持你。这里面的风险委实过大,要是这一切都是泰山军的计策呢”
见兄长还是那么优柔寡断,王允想大声说,但还是努力控制住情绪,他冷静道
“兄长,你且听我说,按我此策来行,纵然是泰山军耍手段,我们也不是最吃亏的。”
说完,王允留下了王凌,然后和他们父子二人说了自己的想法。
最终,王宏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王允、王宏兄弟两个再一次被刺史幕府所召,到幕下商讨军情。
两人一反常态,换掉了过往的博带宽袖,选择了一套戎服。等二人入了棘门,看见整个太原有名有姓的豪势都来了,而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愁云惨淡,也不入幕,就在外面窃窃私语。
王氏兄弟两人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率先入幕。
当两人进来后,丁原已经坐在上首了,往日精心打扮的妆发这会也疏于打理,一抹银白的碎发撇在耳边,显得那么无助沧桑。
在丁原的边上,是太原太守裴晔,他的状态和丁原比起来倒好上不少,可能其人内心已经做好了与城俱碎的打算了吧。
当看见王允兄弟二人进来后,丁原的眼神空洞发呆,还是裴晔主动招呼着王允二人入座。
王允作为天子谒者,有专门的席子,就放在和丁原相对的同阶。
王允坐在那后,王宏则坐在了左边下首的位置。
而很快,有了王氏兄弟的表率,棘门外逡巡的其他豪族也纷纷入内,不过虽然进来了,却不发一声,场面非常凝滞。
这时候,裴晔偷偷碰了一下丁原,后者才知觉过来。
丁原环视了一下众人,惨笑道
“看来各位也都知道了,果然我这幕府啊,也和筛子差不多。行,既然你们都知道王师大败的消息了,那就说说怎么办吧。”
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