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卫尉和执金吾一里一外共同守护长安安全。
但这是以前了,在刘宏西巡长安后,他几乎将所有的兵力都用来建立西园军,自然没有足够的兵力再重建一支卫尉。
但刘宏也知道西园军规模太大,来源又芜杂,根本就不敢让这些人作为自己的宫卫。
所以他将自己最放心的射生军作为宫城宿卫。
射生军本就是宗室、勋旧子弟,又简拔了关西豪勇之士充任,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忠诚度都是有保障的。
所以换句话说,傅燮这个射生校尉就是掌管了京城禁卫大权。
如果杨彪能将傅燮拉到他这个阵营,那确实不需要他们这些个世家子弟亲自操刀,但问题是人家傅燮根本不可能做这事。
杨彪素知傅燮,别看这人被圣上三起三落,但论忠心,可能是在场之人最忠心的一个。
要是以倒宦为借口就能拉拢此人,此人也不会在河南世家清君侧的时候连夜弃军去追陛下。
所以在无法得到傅燮的支持,又没有名分调动城外的西园屯军,留给杨彪等人的破局之路就只有如今这一条了。
当陛下驾崩后,就直接在前殿锤杀宦官们。然后得到大义名分后,自然可以调动傅南容这些人。
如此博浪一搏自然凶险万分,但却正合这些激情亢奋的少壮派的意。
匡扶大汉,就从我辈锤杀宦官们始。
为此,他们专门买通了守卫端门的端门尉葛礼。
这里面中马宇和葛礼是同乡,本来就认识。之后马宇为了拉葛礼入伙,整日请葛礼喝酒。
葛礼这人还爱博戏,马宇就专门组局输钱给他。这时间一长,马宇就和端门守卫这些人混得厮熟。
这一次,之所以他们能带甲执骨朵入内,就是因为那些端门卫士们压根没检查。
宫禁之松,由此可知。
但可惜这般严密的事情,却还是泄露给了张让等人。
泄露之人正是杨氏一党之魏艾,他本人曾是阳球的门下。之后阳球造反被杀,他被贬外县。其境内有阉竖豪奴扰民占田,魏艾一把杀之。
之后魏艾因为理政颇有声名,就再次入选中郎入京。之后更是机灵地随刘宏车架入长安,超拔为京兆尹。
杨彪因魏艾是阳球门客,心里有点惭愧,毕竟当年是他激将阳球伏王甫,才使得阳球而死的。
所以杨彪就对魏艾有一点补偿心思在。此外这人又在地方上杀过宦官的豪奴,就认为可用,以实情相告。
但实际上魏艾早就和张让等人有了交道,他这个京兆尹就是这么巴结来的。
所以,除了不知道杨彪怎么动手,他密谋的一干事等皆早被张让等人获悉。
而对此,杨彪这些人还一点不清楚。
杨彪耳尖,突然就听到前殿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翻了的声音。
他心里大疑,再不顾体统,高喊
“陛下,我等在外祈福,殷殷切切,不知道陛下龙体有没有好些。”
杨彪的话自然惹来了刘松、刘艾、傅南容等帝党的怒视,怪杨彪打扰了陛下的休息。
但很快众人就发现不对了,因为随着杨彪的询问,殿内竟然鸦雀无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陛下已经
还不等他们想到最坏的结果,里面传来一黄门的召入声
“陛下传召宗正刘松、太尉马日、司空杨彪、司徒赵谦入殿。”
对于这个诏令,除了杨彪之外没人有疑惑。
因为这份名单明显就是辅政大臣的人选,而且非常符合陛下的制衡之道。这必然是陛下的诏书。
所以没有任何疑惑,刘松、马日、赵谦纷纷将衣冠正好,就到前殿脱鞋,然后两边的小黄门们依次将这些公卿给扶上殿。
但杨彪却一动不敢动,他现在额头上止不住在冒汗。
因为心里有那些事,所以在听到要召他入内的诏命,杨彪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可信。
他转头望了一眼后面的刘范、孟琯等人,从他们的脸上也看到了不安。
这个时候孟琯已经顾不得惹眼,跨步走到了杨彪一边,抓着杨彪的手就劝
“司空,恐有诈,万不能入内。”
杨彪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陛下有诏,他如何能不入内而且,他自认为谋事严密,今日之事绝不可能被张让这些人知道。
这个时候,那个一直垂着脸的小黄门又小声催促了下
“司空,陛下时间紧迫,万不能再耽搁了。”
杨彪想着里面正在商量辅政大臣的人选,他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分这圣上驾崩后留下的权柄。
于是,他一咬牙,就利索地脱了鞋,也不用小黄门扶,就阔步入殿了。
望着杨彪的背影,孟琯心里满是不安。
第一次感觉计划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两边的小黄门刚推开殿门,杨彪就看到陛下躺在床榻上,不发一语。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