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法螺已响,就要按令撤退,即便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违抗。再且三子再贵,也是我泰山军的一兵子,生死有命,自求多福。我军中没人能特殊”
说完,李虎不给众将再说话,下令撤退。
但就在这时候,前面的弟兄们一声惊呼,就见漫漫火光中,一英武小将冲出,手上还执着一滴血的首级。
此人不是张绍又是何人
其人纵马如龙,一骑就飙到了李虎跟前,未等李虎呵斥,就将手中上首级递给李虎
“兄,看我杀了谁”
借着火光,李虎凑近一看,却不认识,不过单看面目和牙齿,就知道是一个贵族士大夫。
但李虎不愿意长张绍的骄纵气,还是骂道
“兵凶战危,不是你逞勇儿戏的地方。回去后,我定要向王上告你一状,杀一杀你这骄气。”
本还自矜的张绍听了这话,脸都垮了下来,他苦着脸道
“我这杀的可是敌军重将卢芳。”
这下子李虎大喜,这卢芳是谁,他当然知道。此人可是卢植的亲族,是他在幽州突骑中的核心亲将,地位堪比公孙瓒。
没想到,三子竟然能杀得此人。
有心多问两句原委,但看到对面的汉军骑兵越来越多,李虎到底还是下令撤退了。
因泰山军良好的军纪,法螺响后不一会儿,泰山军就撤得干净了。
而那边汉军也不敢在夜里去追击,素知泰山军用兵之诡,如何敢追万一后面再有个伏击呢
这一夜就这样结束了。
但汉军真正的伤痛到清晨才开始感受。
公孙瓒红着双眼,满眼都是血丝,坐在灰烬边听着军吏们陆续整理来的损失。
昨夜的夜袭,公孙瓒所部一共死伤八百人,失踪六百人,战马损失三千匹。这战损已经不能用伤筋动骨来形容了,已经是打断了脊梁骨的程度。
公孙瓒知道这一次自己罪责难咎,这一次大败都要被自己扛着了。
虽然公孙瓒可以说,不是他带着白马突骑冲锋在第一线,这伤亡还要大不少。但就冲他懈怠没修好坚砦就休息这一条,他就躲不了。
公孙瓒命众将打扫着战场,并令人着手修建壕沟坚砦,然后就写了一封请罪表送给了卢植。
而此时,卢植已经带着镇北军团移动到了鲜于亭和新市一带,距离三河亭也就是十里路了。
所以很快,公孙瓒就接到了卢植的军令,让他自己到新市来申罪。
就这样,交代完军中事务后,公孙瓒白衣白马,单骑北上面罪。
至于三河亭这里的三千多骑军,最终还是由盖彤给统带了。
那边幽州突骑吃了大亏舔着伤口,这边飞军突骑这边却热闹不已。
一路上,众人欢声笑语,张绍也在那里不断吹嘘着自己如何如何英勇,又是怎样一眼瞧见卢芳的,最后夺下此战最大的斩获。
不能怪他们这般高兴,此战统计下来,除了飞虎军损失最大,伤亡了一百多骑之外,其他各军皆无太大的伤亡。
而战果呢虽然他们不清楚具体杀伤多少人,但只看那半个大营的大火,就知道敌人损失小不了。
一路上,众将士们的缰绳、辔头、甲衣上的鲜血早已凝固,但还是有无数讨厌的蝇虫围着他们打转,渴望能再舔一舔这难得的收获。
但这些将士们高唱着嘹亮的军歌,使得这些食腐者不敢靠近。
一面大纛下,田俊也满含着笑意。
他也很久没打过这样的大胜了,自突骑系统划分为十营后,他就离开了一线,调入了中枢。
虽然在中枢的日子大大增长了田俊的高层视野,使得他更能深刻明白军事的整体大局,但田俊的血液里还是流淌着武人的血,渴望的还是提兵十万,横行天下的豪情。
这一次,王上为了应对幽州突骑的骑军军团,专门将过去分开行动的营头再一次合兵为集团,而他田俊终于也就有机会一场夙愿。
战前,田俊还曾紧张,担心自己离开前线日久,怕生疏了。但现在看,他田俊还是很行的嘛。
现在,他就要带着突骑回转到五里墩附近,他们要在那里等候王上大军的到来。
泰武元年,七月二十四日,天刚破晓。
还在帐内睡觉的一众郎官,如荀攸、阮瑀、路粹、冯防等人,以及捉笔的书记们都被横撞军士们给唤醒。
王上有召。
之后众人简单洗漱一番,就到了中军大帐中面候。
张冲下令
“全军在寅时三刻出发渡河。”
众郎官们皆知道今日就是大军出发的日子,但没人知道具体的时间。此刻,张冲下令后,以荀攸为首的郎官们就开始开始划分各部的渡河时间。
各部具体的渡河顺序,荀攸他们早已经讨论过。他们将会按照各部军团的资料分配,成立越早的营头,越早渡河。
这既是张冲对他们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