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道路也绝断了。中山国已经有半年未与烽燧兵们交易了。
早就不会种地的烽燧兵们草草种了一季的粟,并未获得什么大的产出。所以这一次,国相大典兵,他们才痛痛快快的南下了。
因为再没有供给,那些烽燧吏长们担心自己等人会是第一批被下面乱兵弄死的。
两千中山烽燧兵虽然南下了,但因为距离集合地较远,所以赶到的时候,压根就没怎么补充,就又南下了。
而这一路又是夜行,又是胆颤心惊的。尤其是在战场上接触泰山军贼骑的冲锋,虽然只抵抗了半个时辰,但对体能的消耗却是巨大的。
就这样,烽燧兵们瘫了。
看着不断有中山国烽燧兵体力不支委顿在地。
刚率领乌桓突骑转向的臧义眉头紧锁,他意识到一个他之前从来没注意的大漏洞。
那就是他真的了解的也就是自己和孙坚一起编练的两千中山国兵,他们的体能和意志,他都是清楚的。
但烽燧兵们虽然在初始表现出优秀的战斗水平,但压根就是绣花枕头。此刻,不断有人倒下喘着粗气,甚至已经自觉地往外围撤退了。
臧义万万没想到,此战一转乾坤的时刻,就输在这些人身上了。
他也看出了这些人体能已经到了极点,即便他再如何激励许诺,也没什么效果了。再反观对面战场中间,敌军千余名突骑即便是下马步战也还在保持着充沛的体能,真不知道这样的兵是怎么练出来的。
就在这时,臧义突然听到南北两面不约而同发出急促的号角声,他心中一紧。
这会他看不清,但从声音看是敌军两路的骑兵在驰援过来。
臧义再不多想,以乌桓话和诸多义从说了一下情况,就下令全军放弃阵内围困的泰山军,向着西面穿插过去。
也是这个时候,边上几个老军疑惑的问臧义
“为何放弃这陷阱中的小兽呢”
臧义没回答他们,而是望着西南那处高地,那里一面杏黄大纛高举,说了这样一句话
“敌在左高地,杀上去。”
然后乌桓义从们纷纷看向了西南方,然后皆残酷狞笑。
就这样,臧义在泰山军南北两路骑军合围之前,果断放弃了继续围歼中路三营突骑的打算。
鬼使神差下,他找到了这场战争中最大的胜负手。
那就是,杀了敌帅,为此战画上休止符。
下方汉军骑兵的举动都落在了左高地上的横撞将眼里。
那些汉军骑军只听那呀呀嘿嘿声和那辨发装扮就知道是胡骑一流。再看他们冲刺的方向,也明显是往自己等人冲来的。
于是作为张冲的扈将郭祖,再忍不住劝道
“渠帅,咱们避一避。”
张冲听了这话,疑惑转头,问了句
“阿祖,第一天跟我”
郭祖被这句话直接问得面红耳赤,他郭祖岂是贪生怕死的但他郭祖可以热血冲杀,但渠帅能吗渠帅你要是出了点闪失,夫人和军师他们不得扒了他郭祖的皮
当然,他郭祖的命是个屁。但没有渠帅,那万千泰山军该如何
所以郭祖已经做了准备,如果渠帅不愿意撤,他就是冒着被渠帅锤死的风险也要拉着他暂离此地。
但郭祖的心思被张冲看出来了。
张冲失笑了出来,他对着有同样心思的横撞诸将们骂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天下已经忘记了我张冲的威名。是什么时候开始,会有人觉得敢在我面前挺矛冲锋明明他们这么弱,却能将你们逼退三舍”
走了几步,张冲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坐骑旁,他背对着众将道
“是我开始成了什么泰山军主,是我开始在后面运筹帷幄。当所有人都觉得上者不能轻掷险地,所以人人就开始让我求稳求全。但诸位知道吗”
张冲勐得转身,指着下方的胡骑们,怒道
“你们知道的这些,敌军也知道。这些人看准了我不敢冒险,也看准了你们不敢。如此,他们才这般肆意张狂。他们觉得自己光脚,就以为我们穿鞋了必然会退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张冲,穿了鞋照样能脱。我还是那个我,从来不会变。”
“我今日要告诉尔等,我张冲就是一个武夫,在我的世界里,无论是谁,我是说任何人,都不能让我的大纛退后半步。”
他冷道
“既然这些人选择这般死法,那我张冲就成全他。让他们明白,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说完,张冲再不理众将,直接跨上战马,然后暴喝一声
“举旗。”
说完,张冲全身甲胃,绰着马矟直直都向着坡下冲刺,一马当先。
张冲的行动直接惊呆了众将。
尤其是郭祖,这个青州大汉,整个眼眶都充满了血丝,他立马翻身上马,高吼着杀奔向前,甚至直接超越了张冲。
越来越多的横撞吏士和突骑们上马疯狂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