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种就是偏保守的方略,即分兵东出东来,此为狡兔三窟之策。到时候有两个根据地,无论是攻是守,都比一个更要灵活。当然缺点也不是没有,就是现在本兵本来就是五千,还要再分兵出去,到时候万一在东来建立根据地不利,然后这边也因为兵力不足,把来芜谷地给丢了。那就相当于两个都要,最后两个都没。
最后张冲将此三策的利害总结了,让大伙回去再想想,明日再议。
散了会,蔡邕就去胡母班的府上拉了他一起去找诸葛珪商量了。
这边,诸葛珪把上午的事都听完后,也在那沉思,此刻他想的倒不是该用哪一策,他是在想张冲这个人。
说实话泰山军在奉高半年,其军纪志气是全奉高人有目共睹的。可以这么说,泰山军和汉庭是两个兵。前者视自己为奉高人的子弟兵,不仅不扰民还会定时去四乡八里给黔首们修屋补墙,他们泰山军称之为军民鱼水情。而汉庭兵呢无不视百姓为犬羊寇仇,拆屋扒门,牵羊抓鸡不说,还要征黔首们去填沟壑。
这两相一比较,老百姓更拥戴谁老百姓不傻,他们当中虽然没几个识字的,但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亮堂着呢。
就以诸葛珪自己知道的,奉高、牟县、赢县的百姓对泰山军只有拥护。尤其是在一些已经分了地的乡里,这种拥护已经热烈到,家家愿意出丁来保卫石家军,保卫张冲。因为他们明白,保卫这些,就是保卫他们自己那些来之不易的生活。
他开始也只以为这是泰山军争民心的把戏,所以后面他也不枯坐斋衙了,他走遍了奉高附近的乡里,用眼睛看,用嘴巴问,用耳朵听,所见所闻都让他明白
这个泰山军他不一样,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个渠魁,他是个英雄。
他也走入过泰山军的学堂。学堂子弟都是奉高军的子弟,战死的遗孤,城中乞儿,他们都被捏在一起,在泰山军的学堂学字,可见泰山军对文教的重视。
此外,他也进入过泰山军随军学堂听过课。这里的课就更高深一点,主要讲天下风物,山川地理,以及一个主题,就是大汉为何衰亡。
当他对兴衰的理解还停留在亲贤人,远小人的层面时候,他在这个随军学堂听到了什么说这天下大乱是因为天气寒冷,农作物普遍低产的情况下,再也承受不住豪强们对黔首的盘剥。整个中层豪强不能稳定民生,而汉庭中枢只会争权夺利,没人在关心小民的生死。
作为豪强的一员,虽然他们诸葛家不算多豪富,但也有田土千亩,所以他虽然听得难受,但理智告诉他,这些泰山军的教导学官说的是对的。
想他诸葛家,早几代还会亲自下地,劝农劝桑,在他们的带领下,六畜兴盛,民丰物饶。但后面他们诸葛家就开始住到了城里,因为城里更容易打造人际关系,维系豪族之间的交际。但更重要的是,城里的生活快活多了,数不尽的宴会,品评。如果乡村生活是灰白的,那城市里的生活就是彩色的。
之后他们诸葛家虽然在乡里还有庄园坞壁,但更多的留给徒附们打理,他们只固定收取庄头的粮就行。换句话说,他们诸葛家成了不事生产,寄生在农民身上吸血的蛀虫。以前农民徒附日子过得下去,他们吸也就吸了,现在日子已经过不下去,那自然就要将他们这些吸血蛀虫给一拳捣碎。
这个很残酷,诸葛珪如何也接受不了本来是文化精英的他们,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要被遗弃的对象。
但这都不妨碍他对张冲的认同,他是一个心里有民的人。所以,诸葛珪心里下意识就想帮到张冲,他只是思考了一下,就对蔡邕说道
“伯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三策合一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