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门外的土御门死灵集团,发出粗重如野兽的喘息声,低声诵念起咒诀,并且像潮水般涌进了祠堂之内。
在他们的身前,已经有桔梗符箓的言灵开始显现出来。
身为土御门嫡传的阴阳师,纵使死后,他们对于桔梗术法的把控能力也依旧足够优秀。
唰
为首的土御门泰福的踪迹飘忽不定,浑浊又空洞的眼眸闪着危险的红光,他手里那柄染血的长剑,再一次从意想不到的方向,夹杂着呼呼的破空声砍来。
鬼冢切萤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
在她的视线之中,那血腥的刀锋正在不断放大。
啪。
足袋的脚尖点踏过黏腻的地板,被鲜血完全濡湿的白衣绯袴猎猎翻飞。
她如同一只轻盈的灵狐般侧身一跃,堪堪避开了袭来的剑刃锋芒。
纤细的身躯又于空中转体腾转过来,短暂滞空。
数不清的红色细线从鬼冢规定身边簌簌延展出来,擦动她的衣袖衣摆,又于她的手中汇聚成一把蜿蜒的红色长弓。
哒。
沾满了血液而变得黏滑的足袋蹬住了红绳组成的弓把,鬼冢切萤以自身身体为支撑,弓弦嗡鸣着绷紧到了极致。
半空中的稚日女尊红弓被拉到了满弦
灵力筑造的破魔箭矢如同闪电一般急速射出,箭矢破空的声响尖锐又清澈。
与之一同呼啸而出的还有数道红色的细线。
“嗬嗬”
土御门泰福再一次挥剑,灵力构筑的金黄箭矢被他精准地斩开。
而那数道红线,却是主动避开了剑刃的锋芒,绕住了他的身体,并且蔓延拖拽“砰”得一声将其砸在了墙上。
红色的细线上附带日光的炙热能量,勒进了他的灵体之中,烧灼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
连带着涌入房间的那些阴阳师死灵,也被四处延展的红线封锁住了前进的路径。
“这把弓”
稚日女尊的弓能显现出如此的效果来,倒是完全超乎了鬼冢本人的预料。
她感觉在刚才的生死关头,自己和这把神明武器的联系似乎又紧密了几分。
“嗬嗬”
被固定在墙面上的土御门泰福扭动身体挣扎,绕在他身上的红色细线顷刻之间便崩断了大半。
还有那些土御门家的阴阳师死灵,也不惜以自身被红线灼伤为代价,尝试突破进房间里来。
鬼冢的战场判断很迅速。
她很清楚,如果被这些死灵围堵起来,封锁掉活动的空间,就算手里的这把红弓再大发神威也是于事无补。
她将视线落到几米开外的木质窗台上。
几乎是想也没想,三步并作两步纵身撞去
哐
木窗被被撞的粉碎,鬼冢先是撞上二楼延伸出来的屋檐上,翻滚了两圈,又重重砸进外头荒凉破败的庭院里面。
“唔真疼”
顾不上身体各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她从地上手脚并用地狼狈爬起,头也不回地朝着土御门宅邸的大门方向冲去。
最后一片天户铜镜的碎片已经到手,现在要做的不是和死灵们再做纠缠。
而是回到洞窟里面去
鬼冢狂奔出土御门宅邸的大门,身后的死灵哀嚎声此起彼伏。
那些阴阳师死灵追过来了。
“呼呼往那边”
好在,鬼冢切萤对土御门村落的探索还算彻底,大致熟悉了这里的地形。
她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
村落街道上,依旧覆盖着浓浓的绿色瘴气,浓重到阻碍前行。
奔跑了一阵子,鬼冢忽然感觉到前方传来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留下来”
她听见了熟悉的女性喑哑低吟声。
一团团湿漉漉的黑发从前方道路的拐角处,像是潮水一般涌动出来。
那些头发的中心处,赫然站着身着巫女华服,头戴金冠,脸上覆盖面具的竹原千贺子。
这巫女的死灵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老旧的黑白照片,金色面具下的眼眸闪烁狂乱的恨意,那些被强烈怨气和执念附着的发丝如同一把把锋锐的刀刃,朝着鬼冢狂袭而来
“是因为我打伤了她,所以找我寻仇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鬼冢切萤心里一紧。
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竹原千贺子拦在通往村落出口前方,后头又是穷追不舍,以土御门泰福为首的阴阳师死灵集团。
鬼冢彼此朝着高墙一般袭来的黑发浪潮冲去,金色的破魔箭矢夹带着数条红线于空中划出一道凌厉而完满的弧线。
唰唰
破魔箭矢将黑发高墙撕扯开一道巨大的豁口。
红色的细线灵巧地从中穿梭而过,绕上竹原千贺子身体的同时,还穿透了她手里的黑白相片。
相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