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痛啊痛”
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是啊,好痛”
另外,好像还有男性的声音在附和。
唰
这时候,一只惨白没有血色的手,忽然从包裹里面破出,勐地抓住外围的纸板箱边缘。
“好痛啊”包裹里面的人大声叫道。
板仓步实这时候完全被吓傻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吧
喀喀
骨骼碰撞声,还有抓挠纸板包装的声音继续。
从那个被从内撕开的包裹里,钻出了一个女人的脑袋来。
她一边僵硬扭动身体,像是贞子一般朝外爬,一边痛苦沉吟。
板仓步实看到了她身上正穿着破碎的芭蕾舞裙,看到了她裸露着的,沾满了血污的胳膊和大腿。
这女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虽然还在发烧生病,但眼前这恐怖无比的场景,却极度激发了板仓的求生。
他这时候的思路也出奇的清晰。
得跑
板仓步实家住在二楼。
跑到卧室跳窗,楼下就是街道。
哪怕摔断腿,也比和那盒子里的东西共处一室来的好
板仓先生的想法是好的,可人一倒霉起来,有些时候见鬼都是成对的。
他才刚回过头,就从自己的卧室方向看见了一阵炫目的强光。
那感觉,如同车辆的远光灯直接打在了脸上。
不止如此,强光之后,快被晃瞎了眼的板仓步实,甚至还看到了一辆虚幻到只剩透明框架的“车”,从他的卧室里面冲了出来
是的,冲了出来。
这里是二楼,而且是室内。
但就是有一辆“车”从卧室里,穿墙飞跃着冲出来。
刺啦
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幽灵车,在板仓步实身边来了一个甩尾急刹。
接着,有几个不长脑袋的“年轻人”,从车内鱼贯出来。
“快快听老大的,把这小子带走”
其中有一个人,大概是司机吧,正坐在那辆幽灵车的驾驶位置上。
脖颈上血淋淋的,胳膊上纹着花臂。一颗染黄毛的脑袋,被他用右手提着,伸出窗外。
讲话声,就是从那颗黄毛脑袋里传出来的。
正在发烧中的板仓先生,受了盒中女带来的刺激,本来意识就快要游离大脑了。
再被突然冲进家里来的幽灵车这么一惊,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但无头灵车团的几个人,对板仓步实是清醒还是昏厥并不是非常在意。
其中壮硕的三上兄弟,在高山小姐的示意下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仔一样,将倒霉蛋板仓拽上了灵车,扔到了座椅上。
接上了人以后,大石俊马一脚油门,幽灵车直接撞入墙壁,从二楼的公寓飞落到街道中,扬长而去。
灵车内。
高山真衣在座位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脑袋“话说,老大刚刚只让我们带这家伙走,但没说带哪去吧我们现在去哪”
大石俊马头都不回“这小子好像被盒中女吓得不轻,都昏过去了。我想着直接把他拉到医院门口扔下去得了。”
短发妹妹小原早未,这时候正弓着腰蹲在车辆的后排。
她摇了摇昏死过去的板仓先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便开始附和“俊马哥说得对,扔医院。”
板仓步实的二楼公寓。
灵车团漂移救人的过程实在太快。
就算是盒中女都被这一套操作给秀到了。
在不算空旷的玄关中,她保持着半身爬出八音盒的状态,僵直在原地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
“好痛好恨”
黄铜的八音盒停止了旋转。
欢快的小狗圆舞曲中断。
盒中女打算直接穿梭回怪谈世界,抄近路去追逐那个抢走了她猎物的低级异访。
正当黄铜盒子即将从现实中隐去消失之际。
公寓里面又一次响起了歌声。
是小女孩唱童谣的声音。
“围起来,围起来,
笼中的鸟儿啊,
无时无刻想要出来。
在黎明的黑夜里,
白鹤与乌龟滑倒的时刻。
背后的那个是谁呢”
只见一只白色的折纸鸟,身上缠绕着黑色的发丝,正在玄关上方拍打着翅膀飞旋。
怪诞的童谣声,就是从纸鸟那里发出来的。
而后,有整整九个红色的矮小虚影,一边拍着手哼歌嬉笑,一边从黄铜盒子的后方扑出,强行拖拽住了盒中女。
这几个像是玩偶玩具一般的模湖红色影子,虽然很小,但力气却出奇的大。
单靠自己的力气,盒中女居然无法从它们的拉扯和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