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跳,可是我不敢,我有点害怕,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跳伞好不好,勇于挑战多有意义。”
“对了,我买了水果,有你喜欢吃的雪莲果,我们回去,我削一个”
陈子轻话没说完,谢浮开始转身,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很怕谢浮一脚踩空。
二十一层摔下去,血肉模糊成一滩,入殓师都没法修补。
像爆掉的西瓜。
陈子轻紧张地闭了下眼再睁开。
谢浮没摔下去,他完好无损地转过身,将正面对着陈子轻。
那是陈子轻从未见到过的谢浮,他的脸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动容,什么都没有,像是死人。
陈子轻脑子一白,谢浮不笑了,发病了。
大学生活才刚开始,京大保送生,豪门独生子,过于优越的外形和出色的个人能力,恩爱的父母,数不清的爱慕者,几个感情要好的发小
这么多,谢浮有这么多
陈子轻不是谢浮,没法站在谢浮的视角看这个世界,他看着陌生的谢浮,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让对方打开身上的壳,只是讷讷地说“你的手机在口袋里吗,我给打了好几个电话。”
谢浮没像高中那次说手机静音,他冷冷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想接。”
陈子轻讪讪地摸了下鼻尖。
看来谢浮跑到楼顶来这出只是因为他,针对他,不管别的人和事。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谢浮,你离我近点,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谢浮依旧是那副不见生机的面孔“就这么说。”
陈子轻柔柔地看他“太远了,我怕你听不清。”
谢浮说“我听力很好。”
陈子轻的视线下意识往他左耳上一飞,很快就撤回来,有点麻的指尖隔着衣服揉了揉更麻的心口。
不合时宜地跑了一小会神,陈子轻重新把身心投给谢浮“可我还是想你离我近一些。”
谢浮的肤色比平时还要白几度,像一尊精心打磨的石膏像“你想的,我凭什么就要满足你。”
陈子轻点点头“说的也是。”
完蛋了,怎么办,要不把今天的日常做了吧,没准转移一下注意力,大脑就不会这么浑沌。
陈子轻指着谢浮站的位置,嗓子一夹就说“你这样会吓到人家的。”
压抑到极致的气氛裂出了一条很难发觉的细纹。
谢浮周身的死寂略微晃荡“人家是谁。”
陈子轻感应到了,觉得他这步走对了,他忙说“顾知之。”
谢浮又问“顾知之是谁”
陈子轻说“我呀。”
谢浮再一次提问“你又是谁”
陈子轻记不清第几次体会谢浮的窥视,他没有习惯,依旧警惕“我是顾知之。”
谢浮的发丝被风吹乱,眉眼模糊阴暗“顾知之是谁”
又开始了,没有半分孩子气的意味,只有令人不适的追根问底。
陈子轻望了望天上繁星,顾知之是我,又不是我,可我不能说,就像我没法阻止你猜测。他岔开话题“你饿不饿,我给你煮葱油面吃。”
哪知谢浮两片冷白的唇张合,说“吃够了。”
陈子轻吃惊“这就够了”
谢浮淡淡地哧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想吃多久,一辈子吗你的葱油面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食物。”
陈子轻昏头地大喊“谁让你吃了啊”
谢浮眼皮半耷着,一副恹恹的样子,起码有了情绪波动,陈子轻看着他,听他问“你上来做什么的”
陈子轻迅速恢复理智不跟谢浮硬着来,他弱弱地说“我的葱油面真的是你吃过的最难吃的食物吗”
谢浮盯着不远处的人,假装的可怜在眼神跟眼型的加持下,就成了真可怜。
不止可怜,还忧虑悲苦,却又向上,主基调永远向上。
谢浮的腹部不正常地绷紧,他嗓音如常“最近连胡椒粉都不放,越来越敷衍。”
陈子轻“”我忘了放,你跟我就是了,你不说我哪知道,军训累成了狗脑子都是木的。
“我以后什么材料都不会漏。”陈子轻竖起四根手指发誓,“我保证。”
谢浮突兀地问出前一刻问过的问题“你上来做什么”
现在不是跟葱油面有关,是另一件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跳了过去。
陈子轻差点没搭上谢浮的频道线。
静静站了一两分钟,陈子轻勉强进入状态“我回来没见到你,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出去找你,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我不知道你去哪了只能先回公寓,我在楼下坐着休息,抬头发现楼顶有个人,我很怕是你,我跑上来的腿都是抖的,现在还在抖,不信你过来看看,我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都没”
谢浮打断“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几句话里的内容”
陈子轻点头又摇头“谢浮,我真正想和你说的是,首先感谢你高三最后一学期对我的帮助,无论是学习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