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双排。
这是他们第二次一起玩,队友比上次听劝,陈子轻混分,混了个银牌,他捧着手机瞅涨上来的星星,嘴角用千斤石都难压下来。
迟帘心力交瘁地瘫坐在椅子里“我带你打一把,比撸了十把都要虚。”
陈子轻惊讶“你怎么知道,你真撸那么多”他踌躇着上前,“太伤身体了,青春期这样会早,”
后面那个字没能顺利蹦出来。
迟帘把他逼到墙角,耍狠地钳制他双手反剪在他身后,膝盖顶撞进他双腿“顾知之,我才带你打了游戏,你就要诅咒我”
陈子轻背靠墙壁,害羞地垂下眼睛“你对我耍流氓。”
操。
迟帘想骂什么不小心咬到舌头,他蹲下来,痛苦地拧起了五官。
陈子轻抓住迟帘头发让他抬头“舌头咬破了吗,你张嘴,我看看。”
迟帘不声不响盯他片刻,从头到脚都在滋滋冒烟“顾知之,你滚你别嘶,”
“先别说话,我闻到腥味了,你流血了。”陈子轻忽然扭头,“谢同学。”
谢浮立在阳台的帘子旁边“玩什么呢。”
陈子轻焦急得不行,说话声里都带出了惊慌无措的哭腔“没有玩,迟同学把舌头咬破了,我不知道怎么了。”
谢浮皱眉“这么严重,不叫救护车就要流血身亡了。”
陈子轻“”
他抱住迟帘地手臂把人往上捞“我们走,我带你去漱口。”
迟帘的声量因为压得太低,听着像从喉咙深处刮上来的,带有舌头发疼的不自然“顾知之,你能不能别装。”
“没有装。”陈子轻说,“我紧张你。”
迟帘没眼看谢浮的表情“我发小都要笑死了”
陈子轻和他咬耳朵“笑就笑吧,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迟帘确定这话发小听不到,他依旧有种和对象亲热被撞见的羞耻,关键是,既没亲热,也不是对象,怎么就生出了那种感觉。
陈子轻非要看迟帘咬伤的舌头,迟帘宁死不屈。
谢浮全程围观。
有一种人,即便不说话,照样具有强大的存在感,譬如谢浮。
灯光照亮他出众的长相,他的鼻梁高挺优越,眼睛是桃花形状,卧蚕明细鲜润,外眼角一笔而成,眼尾很长不往上翘飞入太阳穴,双眼皮褶子很深。
上眼皮弧度大显得多情,下眼睑婉转缱绻。
一双眼看着不黑白分明,显得深邃雾蒙蒙,是整张脸上最柔和的部分,蕴藏着数不尽的情话。
总结起来就三个字会放电。
陈子轻背身对着谢浮,他们初次见面是在晚上,他对谢浮的第一印象是容易接近,在车里就发现那只是错觉,是迷离夜色制造出来的假象。
因此他想,他对谢浮要不得罪,不献殷勤,井水不犯河水。
一中高三生即将开学,陈子轻抓紧时间去“揽金”请阿蒙吃饭,乐队其他人不参加饭局,只有他们两个。
陈子轻存了阿蒙的联系方式。
阿蒙支着头“今儿就点一个菜吧,多了你也请不起。”
陈子轻开始点菜“我请得起。”
阿蒙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我怎么忘了,你男朋友有钱。”
“你有没有什么忌口,辣的能吃吗”陈子轻翻着手机上的菜单。
阿蒙不答反问“我羞辱你,你听不出来”
陈子轻说“听出来了。”
阿蒙随口问道“那你怎么不甩脸子走人”
“我一般不甩脸子。”陈子轻点了几个菜,辣的不辣的都有,“除非是实在忍不住。”
他又点好汤,朝阿蒙笑了下“现在远远不到那地步。”
“毕竟我男朋友有钱是事实,我目前的生活开支主要靠他也是事实。”
阿蒙判断对面的男生是不是虚伪说假话,他没找出蛛丝马迹,怪异道“你不像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
“高中生不是只有一个模板。”陈子轻观察阿蒙的坐姿,“你为什么总是往前倾着”
阿蒙说出令人费解的两个字“很重。”
陈子轻放下手机“什么很重”
“身子很重。”阿蒙自说自话,“站着坐着躺着都不能直身。”
陈子轻的脑中冒出一个恐怖的猜测,他一哆嗦,再去看阿蒙的时候,眼神就变了。
哥们,你背上不会有鬼吧
阿蒙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陈子轻望向他的后背“你平时有没有觉得脊椎被什么东西压着”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阿蒙没点头,他说“没有。”
陈子轻心下狐疑,难道是他想多了,阿蒙只是身体里的湿气重,或者长期饮食不规律作息颠倒,大脑供血不足之类
要不要在阿蒙的背上贴个符看看会不会变黑,他背包里刚好就有黄符。
算了,不贴了。
菜上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