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久”
陈子轻语塞。
也对啊,他不得看死啊。
陈子轻瞟柏为鹤的电脑屏幕,那上面打开的是个文档,全是他看不懂的数据起伏图,他突然开窍了“有电子版名单吧”
“有是有,同样的问题,历次的完整名单只在拍卖行几位合伙人的权限里,我只能给柏太太二十年以内的名单。”负责人耐心解释着。
陈子轻跟负责人道了谢,等人出去后,他就求助柏为鹤“柏先生,你能帮我找一下合伙人吗”
柏为鹤看他手环上轻微蔫掉的蓝玫瑰,漫不经心道“我一定认识”
“肯定的啊”陈子轻在牌局上拿了一手烂牌,他有自己的打法,哄人的话张嘴就来,“你在我心里无所不能”
柏为鹤有些好笑,他竟真的笑出了声。
陈子轻呆住了。
柏为鹤敛去唇边弧度,他打了个电话。
陈子轻听不懂,猜是德语,就觉得发音很好听。
柏为鹤挂掉后说“名单压缩包会在两分钟内发到我邮箱,你想找什么,直接在搜索栏输入名字。”
陈子轻瞠目结舌,这么快就到手了那柏为鹤有没有可能,早早就在等他走到这一步上啊
很微妙的直觉。
柏为鹤取下眼镜,眼底笼着些许疲劳之色“压缩包会解压”
陈子轻直愣愣地坐着。
压缩包发过来了,陈子轻还是那副灵魂出窍的姿态。
柏为鹤给压缩包解压,他起身,捏了捏酸痛的脖颈“我出去吸烟,你自己看。”
陈子轻并没有一股脑地栽进找方远安的世界里,他捧着轻薄的黑色笔记本,嘴里想也不想地喊了一声“那你别在外面待太久啊,我一个人在包间里面有点害怕。”
柏为鹤迈开的脚步略微一顿“嗯。”
陈子轻在搜索栏输入方远安,点确认,数不清的名单跟小黄豆似的不断往下滚,他眼花缭乱,不舒服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滚动的名单停了下来。
居中的一行上面有个名字被框中。
方远安。
陈子轻呢喃“夏子她先生参加的是第64场,时间在51年前。”
能查到有没有拍走什么吗
应该不能吧,这属于最高级的机密了,柏为鹤又不是拍卖会的
陈子轻的猜测戛然而止,他的鼠标点中“方远安”,弹出了一个图片,有屏幕一半大。
有文字有照片。
显示的是方远安当年拍走的古董。
陈子轻半天才有反应,他急促地叫“夏子”
夏子没搭理他。
陈子轻保险起见,速度掏出手机拍下古董,他刚好出去找柏为鹤,手机就响了,是厉正拙打过来的。
时机这么巧。
陈子轻出于宿主的警觉,他接听了这起通话“厉叔。”
后半夜了,厉正拙没睡,声音里也听不出一丝倦意“还没回酒店”
陈子轻翻白眼,你不是知道吗。
面对厉正拙甩过来的戏,他言两语讲了自己的行踪。
“玩性这么大。”厉正拙的责备里含着溺爱,“该有黑眼圈了。”
“”陈子轻站起来活动手脚,顺便留意包间门口,“厉叔,我想要你帮我查个东西。”
厉正拙笑问“哦查什么”
“一个古董,我发你手机上,我想知道古董近些年有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陈子轻发过去了。
电话里是厉正拙的惊讶声“真是巧了,我几年前见过这个古董。”
陈子轻的心跳加快了点,我信你个鬼,什么都刚好。
所以厉正拙迟缓衰老是因为尸油,尸油的邪术牵扯到在南亚发家致富的方远安,厉正拙跟方远安有关联的吧
有脚步声靠近包间,陈子轻下意识就挂了电话。
柏为鹤出现在门口,他的领带有细微的松扯痕迹,单手插进西裤口袋,垂落在外的手上有一圈银白。
陈子轻后知后觉柏为鹤从晚宴到现在一直戴着戒指,他也是,他没摘下来。
柏为鹤踏进包间,他戴上助听器,慢条斯理地调整位置“搜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陈子轻把古董的事说了。
柏为鹤将笔记本转向自己,他垂眸俯视图片,沉默片刻,直截了当道“这个古董现在是华飏集团旗下的资产业。”
陈子轻的脑子飞快运转,方远安可能跟那个资产业有关系,也有可能是他把古董送人了。
柏为鹤用叉子叉起一块点心,入口软糯发腻,他没吐到纸巾上,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吞咽下去。
“华飏集团的老总是我母亲。”
陈子轻的思路一下就断开了,他张张嘴,怎么还有柏为鹤母亲的事啊
“那你母亲集团旗下的资产业还,”陈子轻的鼻尖上有点出汗了,“还包括什么”
柏为鹤叉第二块点心吃“医院跟实验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