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讽刺。

这就是之后的大唐吗

“可能是尹子琦也察觉到了，睢阳城是再有外援来的，所以他的攻势越发凶猛。后来有人提议弃城逃，撤离睢阳。但张巡和许远以及守城的军民一合计，决定还是能撤睢阳实是太重要了，他们多坚持一天，就为大唐多创造了一天的机，所以为了江淮，为了大唐，也一定要死守。”

“后来”想到之后的事，李晓诗声音一哽，顿没了声。

但根本说，大家已经从旁边去验的贺兰进明身上看到了这个“后来”。

贺兰进明又墙角呕吐了起来。

因为他刚刚吃了一块人肉。

张巡的爱妾、许远的奴仆、还有城中一些一些弱到站都站起来的老人。

都已经到了这种步啊回想着刚刚那块肉嘴里的觉，贺兰进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次忍住吐了个昏天暗。

一边吐，一边落泪。

眼泪鼻涕混一起，直吐到只有一汩汩酸水，再没有任何东西，他才颓靡靠着墙角缓缓坐下，完全顾旁边就有他刚刚呕的污物。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身上刻都干干净净的才是常态，放以往，怎么敢想有这么一天呢

怎么想到，他竟有这么渴望、这么渴望去吃一口白饼子、喝一口白粥

贺兰进明后脑勺顶墙面上，愣愣望着天。

这到底是为么呢，是因为他么

沉默间，有人来找他，那是个相对比较有威望的百姓小头领。

小头领蹲贺兰进明身边，就那么看着那一大滩被吐来的东西，停了好一儿，才缓缓开口，眼睛看向贺兰“老头，明天、下一批，到你了。”

贺兰进明无神的双眼剧烈一颤，猛回过神来。

到他了

么到他了

看着小头领脸上的表情，贺兰进明想要骂人的话也说口了他没有一丁力气了。

喉头滚动半晌，他又一次闭上了眼，僵硬扯了扯嘴角。

这就是报应吗

镜头前，李晓诗终于开口了。

“新唐书有写被围久，初杀马食，既尽，而及妇人老弱凡食三万口嗯，三万这个数字说，反正吃人应该是肯定的。”

“资治通鉴也有写，说当睢阳城里，茶纸吃完就吃马，马吃完就去吃老鼠鸟雀，这些都吃完就吃人了。城中的妇人老弱，都是被吃的对象。”

“而当的人们知道必有一死，所以没有一个人选择背叛。”

李晓诗有些哽咽，缓慢、清晰，说了资治通鉴于这件事的最后半句。

“直到最后，睢阳城最后活下来的，才只有四百人。”

止李世民，也止万千对“人相食”之甚深的百姓，许许多多心中还存着家国的中正之士都无声红了眼。

数万人的城池，生生作了一座孤城。

经了这么一场长达十个月的战争，活者四百余。

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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