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
季长峥愣了片刻, 旋即,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一下楼就看到站在楼下的张邮差。
“老张, 你不是下班了吗”
张邮差便是负责他们这块信件派送的负责人, 只是平日上班都是早八晚六。
这个点都八点多了,竟然还出现在这里。
张邮差停下自行车,笑呵呵地从包里面取出来了一封信,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有你来信了第一时间门送给你吗”
“我这不是来给你送信了。”
下班的时候, 去邮局收信件的时候,刚好看到有季长峥的。
他便直接给送过来了,正常的来说,晚上收的这一批信,是明天早上出去派送的。
季长峥听到这话, 下意识地从口袋里面取出了大前门, 直接把那一包大前门, 塞到了张邮差衣兜里面。
“谢了。”
说完, 这才接过来信封,待看到寄信人三个字是沈美云的时候。
他挑眉, 漆黑如墨的眼睛都跟着微微发亮了几分, 揣着信,长腿一迈,直接三两步就到了宿舍。
看到去而复返的季长峥, 温指导员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你家明远又给你来信了”
季长峥,“说什么胡话呢, 这是我兄弟给我的信。”
说完,顺势坐到了书桌前面,把桌子上的手电筒给打开来。
在看完所有的信后,他微微皱眉,“老温,你知道之前送到黑省思想改造的人,他们被接到哪里去了吗又什么时候被放出来”
这温指导员哪里知道
他摇摇头,“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估计周参谋肯定知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家之前也有个这种亲戚。”
不过,说完这话后,温指导员倒是放下了手里搪瓷缸,很好奇地来了一句,“怎么你兄弟找你问这个呢”
季长峥嗯了一声,直接把信收了起来,又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大衣,直接给穿到了身上。
温指导员惊了,“不是,你现在去哪里马上都要熄灯了都”
九点半熄灯,这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到时间门了啊。
季长峥穿好衣服,顺手拿起了帽子,给戴在头上,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还不忘去回答一句,“我去找下周参谋。”
温指导员听到这,下意识地给自己一耳刮子,“让你嘴贱”
真的是不该说这话。
那边。
季长峥出了宿舍楼,便直奔家属院,但是走到一半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
转头又回了宿舍,从他的柜子里面拿了一条大前门出来,想了下,又加了一罐麦乳精。
这都是他自己平日的补给,这算是都搭了进去。
把温指导员给看得目瞪口呆的,“不是,你大晚上得干啥呢”
季长峥没搭理他,“回来和你说。”
这一次,他是一气呵成,直接去了家属院。家属院和宿舍楼是分开的,宿舍楼一般住的都是部队里面的单身汉们。
而家属院那边住的,则是已经成家的军人,而且还是有一定职位的,不然也达不到家属随军的资格。
而温指导员口中的周参谋,便是住在这里的,一进家属院的第二栋屋子。
这个点,不少人家都准备歇息了,所以零星几家的人才开着灯。
周参谋家也不例外,他们家刚准备给孩子洗漱睡觉的。
结果,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周参谋媳妇赵春兰梳头的手一顿,下意识地去看镜子,“大晚上的,这个点谁啊”
周参谋倒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把脱了的衣服给披着,“这个点能上门的,显然是有急事的。”
说完,便踩着拖鞋,迎着寒气去开了门。
只是在开门看到季长峥的时候,他愣了下,“季营长,你这是”
季长峥单刀直入,“参谋长,找您想打听下事,方便我进来不”
显然那些话,是不好在门口说的。
周参谋,“进来进来。”
季长峥随着对方进去后,便把藏在大衣怀里的东西,全部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才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到您了,但是我这里还真有一件急事,想和您打听下。”
周参谋,“你打听事情就打听事情,你还拿东西做什么”
这是要把东西给推回去,季长峥没接。
他扯了扯嘴角,嬉笑道,“这不是大晚上的,把您从嫂子被窝拉出来,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吗”
这是连领导的玩笑都敢开,在周参谋要长篇大论教育他之前。
季长峥麻溜儿地说了来意。
“是这样的,我有个兄弟,她父母最近不是被下放到咱们黑省了吗但是对方却没到地方,而是半路被人接走了,我想替她问下,她父母这是被接到哪里了大概多久才能够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