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悲极攻心,老太太确实痊愈了”
丁广昌笑呵呵的道“那更要去探望老夫人了”
“也罢,请”
两人各上一顶轿子,由八个轿夫抬着,慢慢悠悠回到了翁靖元的府邸。
下得绿呢轿子,丁广昌打量一眼周围,摇头道“我说靖元兄,何必如此自苦呐,蛟岂能与蛇居”
“暂且住一住,无妨的。”
“朝内已经有不少人说闲话了,都在等着看我们礼部的笑话呢。”
翁靖元不在意的道“翁某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他们如之奈何”
“呵呵”丁广昌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笑道“徐恩知徐大人怎么说”
“休提这孽障”翁靖元脸色一变。
老荆头知机的早早打开院门,翁靖元与丁广昌一进门,便听到院子里传来清脆的小孩笑声。
翁靖元加快脚步,转过照壁一看,看到了翁夫人及徐夫人坐在一起。
徐青萝正在跟老太太说话,不时发出清脆笑声。
翁夫人眉眼带着风情,神情慵懒,徐夫人正跟她小声说着话,不时微笑。
“娘。”翁靖元抱拳一礼。
“师公”徐青萝呼唤着扑过来。
翁靖元顿时眉开眼笑,一把将她抱起,在空中甩了一圈,让徐青萝咯咯笑个不停。
老太太红光满面,站起身来笑道“瞧你,赶紧去换了朝服。”
丁广昌上前见礼。
老太太笑呵呵的点头“丁大人你跟靖元是同僚,当同心协力一起替皇上效命才是,别学那些当官的,不想着报效皇上,只想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心术不正”
丁广昌称是,笑道,老夫人吉人天相,福寿绵延,得如此奇症还能痊愈,当真是祖宗保佑。
“是啊,当真是祖宗保佑,能遇上法空大师,倾刻间救我于必死。”老太太笑道。
丁广昌好奇的追问。
翁靖元换下了白鹤朝服,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袍出来,翁夫人上前帮忙理了理。
翁靖元笑眯眯看向她。
翁夫人竟然脸颊绯红如少女,眼波透出羞意,忙避开他灼灼目光,松开手穿出月亮门去弄茶。
老太太正跟丁广昌聊起当时的情形,听得丁广昌一惊一惊,啧啧赞叹。
“丁大人你也知道靖元他是信不过这些高僧的,我也见过不少的高僧,他们的医术确实不凡,只是毕竟药医不死人嘛,不能太过强求。”
“是,老夫人,靖元兄确实对高僧们不甚瞧得上。”
“这一次怎样”老太太笑道“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能偏见太甚。”
“老夫人,这位法空大师当真如此神异”
“老婆子我说得再多,究竟是耳听为虚,丁大人不妨去金刚别院亲自见识一下,自然知道真假。”
“有理。”丁广昌沉吟着点点头,想到了自己的老父亲。
母亲身子骨健壮,父亲反而不成,重疾缠身,不仅仅一种病,数种重病千丝万缕互相缠绕在一起。
延请了数位名医,他们也都束手无策,只能服药延命而已。
如果真有如此神效,那当真要一试。
他想到便做,直接便跟老太太告辞离开,回到自己家。
不顾丁夫人及老太太的反对,直接让人背着老父亲来到了金刚寺外院。
丁夫人与老太太都觉得不能再折腾了,丁父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再一折腾,原本能活两个月,便只剩下一个月。
万一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他便要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他这个礼部左侍郎的官位是保不住了。
丁广昌却一意孤行,非要带着老父亲过去,她们拗不过,只能坐着轿子一起。
夕阳照红了金刚寺别院的围墙。
大门紧闭。
已经到了吃饭时间,法空与林飞扬都离开别院,去了观云楼。
丁广昌上前敲门,是圆生接待的,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拒之于门外。
这让丁夫人与丁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从没见过如此霸道蛮横的寺院。
法空与林飞扬慢悠悠溜达回来时,暮色已经上涌,朱雀大道华灯初上。
丁广昌看到法空一袭紫金袈裟,在暮色中散发着柔和的金光,便感觉到不凡,于是上前行礼“在下丁广昌,是翁靖元翁兄推荐的法空大师。”
法空看一眼强壮男仆从背上所趴着的老翁。
老翁身形削瘦与丁广昌差不多,显然丁广昌的身形便是遗传的父亲。
老翁虽然昏沉沉的,眼睛似睁非睁,似闭非闭,昏浊黯淡。
但他衣裳整洁,雪白的头发一丝不乱,显然受到精心照料。
法空轻颔首,一言不发,直接施展六次回春咒。
丁夫人搀着丁老太太慢慢下了轿子。
看法空根本没伸手探望病情,只是双手结印,嘴唇轻动,一点儿没有动手医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