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你是因为论文受到邀请的。”朱教授道,“不用害羞,畅所欲言就是。”
他了解顾熠,顾熠并不是害羞的性格,但顾熠性子里有个“让”字,对于化学这个专业,他有些严谨过头了,总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成绩。
在朱教授看来,这样完全没有必要。
学者们大多谦逊,可要想在学界长久立身,勇气和毅力是必需品,哪怕是业内鼎鼎大名的大咖,也未必没有一段失败的过去,区别是这份失败是否为人所知。
顾熠还很年轻,化学是一片又广阔又包容的天地,朱教授欣赏现在的他,却同样期待他更广阔的未来。
顾熠更没料到的是,针对他发在《jacs》上的那篇论文,主办方居然辟出一间会议室,让他可以分享经验、作出说明。
顾熠硬着头皮上了。
在活动现场,身为主讲人的他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台下坐着的是比他知名度高很多倍的大佬,其中有几位在学界的影响力比朱教授高得多。
国内甚至有几家媒体出现在了交流会的现场,他的本科室友也来了。
在分享会上,顾熠收到了不少提问,有一些问题和《jacs》杂志的疑问相似,另一些问题新一些,而对这些问题的解答,有一些在顾熠进行这项研究的时候已经明晰了,而另外一些则是他回答《jacs》审稿人问题时的新思考。
回答完这些问题之后,顾熠看到台下朱教授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朱教授觉得顾熠太谨慎了,或者说,因为他本科的室友、夏冬这位师兄都是天才型化学人,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误解。
顾熠能在化学这条路上坚持到现在,必然是有天赋的。
对主办方安排的这场分享会,朱教授压根没替顾熠担心过——实验是他本人做的,论文是他自己写的,其中蕴含的是他个人的思考。
那还有需要担忧的地方吗?
无非是表达能力,但顾熠的表达能力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化学家都有各种各样的怪癖,表达能力和语言的差距并不能掩盖他们在化学这个领域所展现出的才华。
“朱,这是你的弟子吗?”对面一位化学教授询问道。
朱教授微微一笑:“是的。”
对方道:“他的研究给了我很多灵感,如果他愿意的话,或许我们能进行更深层的探讨。”
京大和海外不少高校都有合作,如果天赋足够的话,通常不需要学生自己申请,那些名师很愿意拥有一个出色的学生将自己的领域发扬光大。
“我很乐意。”朱教授笑道,“但对他来说,化学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在西方有一些名气,和顾熠他们一同下飞机时,朱教授看到了几家北美当地的媒体和跟随而来的粉丝。
从顾熠明星和学生这两个身份的表现来看,他两份工都完成得相当不错。
……
这一天,顾熠手机上多了数位大牛的联系方式,都是金光闪闪的名字,还和大牛们的学生互换了邮箱,虽然和这群人认识不代表他自己就很牛逼,但顾熠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在这场交流会上,他是被认可的一员。
“厉害了,顾老师。”
出国两年后,他的学神舍友看起来终于稍微正常了些,虽然两人聊的仍然是化学相关的问题,并且顾熠依然觉得自己不太能跟上对方的节奏。
但没见面的这段时间,顾熠能感受到对方的进步,对方想必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
对顾熠今天这场交流会,对方也提了两句,聊着聊着两人就说起了夏三狂的事。
顾熠忍不住问:“我们学校到底有几狂?”
对方的叉子顿住了:“你不知道?”
顾熠瞥了对方一眼:“我知道什么?”
“化院十大狂人,你居然一无所知?”
“我没有经常在学校,在外面的时间更多,怎么会知道十大狂人?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既然被称为十大狂人,还是化院这种狂院的狂人,那自然是狂中之狂,脑筋不太正常那种类型。
像夏师兄那样。
然而,下一秒,舍友手就指着顾熠:“你排行第十,是顾十狂。”
顾熠的第一个疑惑是——他为什么会在排行榜里?
第二个疑惑是——既然上榜了,他为什么只排区区第十?
“你会这么想,说明你就该上榜。”舍友指着顾熠笑了笑,“进榜的最低标准,就是脑回路不太正常。”
顾熠:“?那谁是大狂二狂。”
舍友立刻沉默了下来。
顾熠明白了,不出意外的话,对方要么是大狂,要么是二狂。
他立刻对十狂这个丑陋的昵称满意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十狂还是比大狂二狂略微好听些的,那听起来更像熊大熊二。
两人一起吃了顿饭,顾熠还去参观了对方的研究成果,对方学校的培养模式和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