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同情我一下吗”
“不能。”
顾熠到的当天,何钊和刘钧源也到了,谢行嘉在最后,他比预定行程晚到了一天,因为没买上当天过来的机票。
开年之后,几人就得继续准备新专辑了。
黑与灰这首歌的反馈很好,却至今没有出音源,不仅是组合官博,成员们的微博下也多是粉丝的呼喊声。
夏花这张e已经出了好几个月,粉丝们虽然没有听腻,但接下来几个月如果都还是唱夏花里的歌,顾熠几人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新专辑里只有两首歌属于成员们的创作,但从开始准备到正式发行,其中的程序十分繁杂风格要确定,不仅是专辑自身的风格,还有每一首歌的演唱风格。
作为偶像团,的专辑必然要搭配舞蹈,练歌之外还要练舞。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联想到发专期间的日程,几人还是觉得很头大。
新专的起步倒是比夏花顺畅一些夏花创下销量纪录后,邀歌要比先前容易许多,创作阵容也比之前更强大,到现在,新专的所有歌曲都已经创作完成了。
成员们原以为,有了夏花的基础在,新专录制起来会更容易一些。
事实却并非如此,相反,正因为夏花的效果太过明显,录新歌时,几人有意避开夏花里四首歌的风格,想做一些创新,可越是想突破,却反而越找不到感觉,录着录着就不对劲了。
他们是从黑与灰开始录的,但也唯有黑与灰的录制稍稍顺畅一些。
主打歌早已确定,是荒诞的真实,这是最符合新专整体风格的一首歌,不是夏花和皇冠热烈而激昂的曲调,对成员们的声线要求很高。
这首歌录了整整二十遍。
当初录夏花的时候,几人也纠结过一阵,可荒诞的真实更难唱,录到最后一遍的时候,顾熠再想尝试,嗓子却已经哑了。
组合和独唱毕竟是不同的,只要一个成员的声音有缺陷,一首歌就很难达到完美效果。
“我们再分析分析。”季迟道,“不用着急。”
一首歌停留的时间太久,几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要不要试试这个声线咳。”顾熠刚想示范一下,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先停一停,就算现在能录了,以我们的嗓音,恐怕也达不到太好的效果。”
顾熠手边还备着喉糖,但荒诞的真实这首歌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难唱,当时选它作为主打歌,也是因为歌曲本身的风格很独特,会是一首让人耳目一新的主打。
“你们先思考一下,想让它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制作人提醒道,“先确定这个,再去录。”
顾熠在纸上写下“荒诞的真实”五个字,闭眼沉思起来。
室内很安静,顾熠想了许久依旧觉得脑袋空空,干脆听起了歌。
他最近听的依旧是沼泽乐队的歌,在迷音奖上见过一面后,顾熠拿到了沼泽乐队的签名专辑,手头还有乐队成员的联系方式,顾熠原以为他们应该是那种张扬叛逆的个性,后来他才慢慢发现,沼泽乐队的歌很有个性,但内里却是很内敛的。
顾熠常在朋友圈看他们的创作分享。
荒诞的真实会是一首什么样的歌,听到原曲的时候,他们心里已经有了构想。
但构想并不代表真实。
想象中的演唱效果也并非真实的效果。
顾熠听到一半,耳机忽然被人摘了,顾熠睁开眼,就见谢行嘉默默坐到了他旁边。
顾熠对谢行嘉的下一步动作早有预料,果然,半分钟之内,谢行嘉给他递了一个橘子。
两人都不说话,只安安静静听着歌。
平日最闹腾的杨艇这个时候都变安静了。
顾熠一杯接着一杯喝水,出了些汗,思绪似乎也稍稍清晰了一些。
“还有橘子吗”杨艇问。
谢行嘉摇了摇头“最后一个。”
杨艇干脆拿起手机,下单了整整一箱橘子。
之后整整一天,录音棚内都是一股低气压。
顾熠嗓子的状态稍稍好了一些,几人于是接着一遍遍尝试去唱,当尝试到某一遍的时候,不必再多说,几人都察觉到,他们多了一点原本没有的感觉。
“再试试”
“行。”
自去年组团到现在,几人间的默契已不必多言。
找到了对的地方,哪怕只是撬开一点点,他们也可以沿着原有的路线一点点扩大,直至将这首歌的全貌完全找出来。
“烈日,灼烧,尸骨和残血的味道。”
“地狱,沸腾”
“顾熠,再低一些。”
顾熠比了个ok的手势,把这一段重新唱了一遍。
荒诞的真实第一句从顾熠开始,唱的时候,他嗓子压得几近于嘶哑,手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但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一遍应该比前几遍更好。
制作人果然没有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