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该不会……得了癔症”
任平生和萧容雪循声望去,几名差役站在那里,对着不远处指指点点。
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见正前方,大堂的屋顶。
一袭白袍负手而立,微微昂首,面朝太阳,只留下一个背影,衣角被风吹起,猎猎作响。
他就站在那里,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对议论置若罔闻,对指点视若无睹,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样!
任平生看着那道背影,嘴角不由得抽动起来。
原以为念诗就已经够尴尬的了。
却没想到他还能整出更尬的。
在房顶迎着太阳站一个多时辰,亏他想得出来。
这叫什么
没活硬整。
话又说回来,从某些方面来看,他确实是高处不胜寒。
单论对人前显圣的追求,无人能望其项背。
“……”
一旁,萧容雪看着房顶上背对众生的身影,眼角抽动。
轻轻的拽了拽任平生的衣角,表情古怪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高处不胜寒”
任平生无言以对,只能道:“查案要紧,带我去看尸体。”
一炷香后。
两人来到了存放沐英尸体的屋子。
任平生在门口停住脚步,看向萧容雪道:“我一个人进去,你在门口守着,没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萧容雪没有多问,微微颔首:“好。”
推开房门,走进屋子,就见一具尸体摆在屋子的中间。
两侧放着木盆,盆里有冰块。
“怪不得一进来就阴恻恻的,原来还有冰块降温。”
任平生嘀咕一声,走到尸体的旁边,没有浪费时间,闭上眼睛,运行《噬魂诀》,感受元神的存在。
“元神还未彻底消散!”
任平生睁开眼睛,眸中迸发出一道亮光,没有丝毫犹豫,再次运行功法,吞噬元神。
刹那间,死者的元神如同被卷入漩涡的落叶般,涌入他的口中。
眉心胀痛,意识豁然膨胀。
和前几次一样。
任平生的眼前开始浮现模糊的场景。
书柜、书桌、火炉……这是沐府的书房!
“沐英,你不死……不能安心。”
耳畔传来朦朦胧胧的声音。
任平生心头一跳。
“有人在劝沐英自缢。
他不死,谁不能安心”
轰隆隆!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窗上抽。
沐英的视线始终盯着火炉,手中是一本账册,一边撕,一边丢进去,看着它被火焰吞噬,一点点化为灰烬。
“你知道该如何做。”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低沉且富有磁性。
沐英只是沉默,好一会将账册全部烧完,转头看向一旁。
角落的阴影里。
一道身影站在那里,看不清相貌。
“好。”
沐英用平淡的声音应了一声。
轰隆隆!
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照亮了书房。
沐英……或者说,任平生看清了那张脸。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
从眉心至鼻梁,一道褐红色的伤疤将那张脸完完整整的分割成两半,看着极为骇人!
任平生死死的盯着中年男人,将他的相貌记在心中。
不一会,画面开始崩塌,仅仅片刻,化为碎片,消散于无形。
与此同时。
屋子里。
任平生缓缓睁开了双眼。
有了这段记忆,再结合之前得到的信息,真相再明显不过。
沐英牵扯到了某个事件中,可能是横征暴敛,可能是伪造账目,也可能是别的。
事件即将爆发,幕后主使为了自己不受牵连,派人劝说沐英自缢。
如此一来,罪名就全都落在了沐英的身上。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名五品郎中必须以死谢罪。
“此事牵扯一定不小,幕后主使之人地位也一定很高。”
任平生做出这样的判断,迈步走向门外。
推开房门,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噬魂诀》带来的副作用,让他一阵恍惚,耳畔尽是嗡鸣。
“你怎么了”萧容雪伸手扶住他,一脸关切的询问。
“没事。”
任平生轻轻摇了摇头,缓了一会,开口道:“去拿笔墨纸砚。”
他是武夫,不是儒生,记忆力和普通人没太大区别。
得趁着对那个中年男人的印象还算清晰,给他画下来。
“好!”
萧容雪没有多问,快步离开,片刻后取来笔墨纸砚。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