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偏头往标识牌上看了眼,确认到底是夜风太毒吹得自己视力下降,还是他房子太多记不住其中区区一栋。
“这里没有负三层。”
他无所谓地改口“那就负二。”
叶嘉宁拐下负二层,问他停哪。
还是那句“随便。”
她在就近车位停好车,俯身拿起包,从驾驶座下来时,发现男人已经下车,从车尾绕到她身后。
面对面叶嘉宁才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高一点,肩背宽而平直,清瘦但具有成年男性的力量感。
地下空旷沉寂的停车场,他一身黑衣黑裤,是有点阴冷的气质在的。
他走到两三步开外,身上如影随形的冰冷感与压迫感同时逼近,也许是车上的奇怪问题作祟,那一瞬间叶嘉宁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他把那点防范的动作看在眼里,站在那,目光冰凉地垂落在她脸上,双手插在裤袋里。
叶嘉宁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身上不是毫无装饰,线衣胸口有枚小小的图案,两道细长的s型曲线,暗线钩织,若隐若现。
“我比王跃恒可怕吗。”不知道是不是讥讽,“他搂你的时候怎么不躲。”
“你们的攀比心会不会用错了地方。”
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踩了纨绔窝。
把人送到任务完成,叶嘉宁关上车门,帆布包背到肩上,转身正要走时听到他问“钱不要了”
她回头答“亭茗会结算。”
他没叫过代驾,不清楚流程和规矩,一杯水都昂贵得令人望而却步的高档会所,从客人钱包里赚取高昂收益,服务自然尽善尽美,亭茗的代驾一直都是免费,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他没说话,口袋里的右手落回去,人靠到车上,脸冷淡地偏到一侧不再看她。
离开港域天地,叶嘉宁走了十多分钟才找到最近的公交站牌,坐上夜间公车,她给kay发信息说了一声。
人活着送到家了。
她现在甚至有点怀疑,kay是不是用错了倒装句,不是“把他活着送到家”,而是“活着把他送到家”。
kay的电话很快打过来,叶嘉宁先听到一阵喧喧嚷嚷的吵闹声,像是有人在闹事。
“出事了吗”她问。
“没事,商景煜喝多了开车把自己开吐,全吐在水池里了,宋经理正在带人捞鱼。”kay的声音听起来无语极了。
叶嘉宁今晚不知第几度对自己的听力产生怀疑“商景煜”
“对,就是那个熊玩意儿。”
整个会所的员工都被紧急叫出来争分夺秒拯救一池子无辜的鱼,那鱼是他们韦总的心头好,死一条都要给做一场法事的心肝宝贝,平时拿人都吃不起的进口鱼心喂养着,配备专业的饲养员和护理,活过了春夏秋冬严寒酷暑,活不过商景煜这个金鱼杀手。
kay看着景观池前线奋力抢救金鱼的员工,还有后排端着威士忌看热闹的客人,倍感头痛“亲爱的,你刚才送回家的是人是鬼”,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