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舒道“可你如何知道,花明阶逃去了哪里”
沈行川漫不经心“巫神宫吧。”
沈玉舒眸子一闪,怔然看他。
沈行川“我派去缉拿缇婴的弟子们很自信。我吩咐他们,缇婴本事了得,不必与缇婴硬碰硬,若遇危险,保全自己最好。他们感动之余,我便趁机给了他们第二个任务
“巫神宫的猎魔试不是开始了吗我让他们去参与猎魔试,帮我查探一下,花长老是否躲在那里,巫神宫与花长老有什么勾结,巫神宫是否对我玉京门包藏祸心。
“我暗示他们,花长老被骗了,是大天官诱导的。不安的弟子们义愤填膺,自然仇视巫神宫。”
沈玉舒“”
她进来前紧绷的情绪,随着兄长这几句话,慢慢散了。
她心中自嘲。
是了,她何
必多事,何必觉得兄长变蠢变坏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兄长,实在颠覆世人对剑修的印象,又实在让她心生敬佩畏惧。
沈玉舒迟疑下,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沈行川示意她问。
沈玉舒“我知道我不该多过问你的功法,但是我先前愿意支持你,是因为你说,你要除尽秽鬼,荡杀无支秽。你如今连花长老都杀得勉强,又怎么能”
她视野向外飘,暗指黄泉峰中被关押的秽鬼王。
沈玉舒踟蹰“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上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之前的计划,还算不算数。”
此事没什么好瞒的。
沈行川“玉京门的掌教之位是个陷阱。宗祠祭拜之时,便有先祖残力附身,进入识海,寻机吞噬历任掌教,鸠占鹊巢。”
沈玉舒“”
她蓦地想起前任掌教白掌教种种不可理喻、与妖界交恶的事件。
难道那些都有他人引诱
沈玉舒打量沈行川难怪他要闭关。他如今好端端坐在这里,是否说明
沈行川“我与那残念相斗一年多,终将它斩杀得无路可退,寻到了它的核心破绽。我本要彻底灭它,它突然发力,逃出了我的识海。我追随而出这便是你们口中的出关了。
“出关后,我便见到不枯海淹没玉京门,花明阶张狂作恶,世间修士为成仙而助纣为虐。他们为了成仙不择手段我便放弃追杀那意识,向花明阶一剑斩去。
“如今静下来,我忽然有了一个猜测那逃出去的神魂,或许是故意引我出关,借花长老之事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应当寻到了它的破绽,或许再近一步,我就能知道一些秘密,这是它无法容许的。
“我先前不知它竟然能逃出我的识海,这与它原先的说法不同。它在我识海中,与我一同闭关,却比我更早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我猜,强大的不是它,而是它的主人。它很有可能只是一缕分魂,留在玉京门中监视所有,而真正的那个它,也许正在外招摇,布置一切,等着人走入陷阱。”
他话中信息过多,沈玉舒瞠目结舌,半晌反应不过来。
沈行川边说话,边垂目思考“在与它一年多的相杀中,又结合你们在外界发现的事,我便斗胆猜,进入我识海想侵蚀我的神魂意识,应当属于你们口中的青木君。
“它怕我发现它的秘密,那么很有可能,它在外的真正身份,我是知道的,我是认识的。很有可能它再与我斗一会,我便能猜出它是谁。
“所以它出逃,宁可花明阶失败,也要逃出我掌心它对花明阶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也许花明阶本就和它是一伙的。”
沈行川陷入困惑。
如果他所猜无差,青木君如今,是否过于力量强大了
这般强大的力量,竟然可以隐瞒得住天道吗
要知道,过强的力量与天道共鸣,天有感应,世间修士便会知道是否有人成
仙、有人成半仙、有人有成仙的实力而今世间人却感觉不到。
难道
沈行川隐晦地抬眼。
隔着洞天府门,他静望着外面的天穹。
是否连天意都在帮青木君
沈玉舒见他不语,心中生起不安“怎么了你为何不接着说了”
沈行川淡淡收回了目光。
他道“没什么重要的。你继续准备便是,无支秽,我们仍是要对付的。我们昔年发现的那个秘密绝不能让它公然现世。”
沈玉舒肃然颔首。
沈行川心间则在想天意占青木君又如何天意不公,想法子捅了这天便是。
不过此事过大,他要细细思量该如何做,才能不露痕迹。
作为一个心机深沉的剑修中的另类,沈行川修行至今,向来步步为营,走一步思二步。他之修仙路,皆靠自己走出、算计出,绝与他人无关。
沈玉舒正要退下,有管事在外惶然通报“掌教黎步捏碎了弟子令牌,扬言要退出我们这污秽肮脏之地。内门弟子岂能说退便退,可他实力过强,我等都打不过他他又是沈长老的亲传弟子,我们怕伤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