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缇婴行为的过分,让他心脏咚一下,几乎以为师兄和小婴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过如今看,应当是他想多了。
听师父说,师兄遭遇和他们不太一样,也许这把握不住的分寸,正是师兄没处理好的那部分。
改日见了师兄,他提醒一二便是。
白鹿野便试探着问缇婴,江雪禾呢。
缇婴沉下脸。
她想到自己好几日没见到师兄了。
她说“他一直去戒律堂领罚我找他都找不到。”
白鹿野劝和“也许是师兄受的罚比较重,你想想他做的事嗯,我要是玉京门的长老,可会被他这么高的法力吓到的,一定搜魂查他。”
缇婴瞪来。
白鹿野弯眸,半开玩笑“当然,我要是玉京门的长老,我肯定放你们一马啦。”
缇婴叹口气。
她坐在白鹿野身边,好奇问“二师兄,你是来当掌教的吗”
白鹿野揉她头发“当然不是了,我是来玩的你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
缇婴“你别碰我头发,你好讨厌”
她从榻上跳起来,远离白鹿野。
她忍不住在心中比较两个师兄,越比越觉得,还是大师兄待她好大师兄从来不揉乱她头发。
不,大师兄是从不主动碰她。
他拉她手,都是有缘故的。
他背她,都是被她要求的。
缇婴怔怔然师兄难道不喜欢我吗
缇婴想着想着,落落地坐下来。
她取了自己带的药膏给白鹿野,毕竟白鹿野在秘境中受了伤。缇婴问白鹿野和南鸢之间为什么打起来,但是她问的提不起劲儿。
缇婴趴在桌上,托着腮,轻轻叹口气。
白鹿野支颌,含笑“怎么了我们小婴有心事了”
缇婴从桌上抬起乌黑湿润的眼珠子。
她声音娇又懒,慢吞吞的“我有一件事,弄不清楚。”
白鹿野“说来听听。”
缇婴“师兄,如果有一个人每一次我靠近,我都有点不舒服,就是、就是心里不自在,我会出汗,会慌张。我怎么了”
白鹿野眸子幽闪。
白鹿野淡然自若“说明你讨厌他。”
缇婴不服气“没有啊。虽然我不想靠近,但是每次看到那个人,我又忍不住想靠近。靠近就不舒服,不靠近也不舒服”
白鹿野“怎么个不舒服”
缇婴“就是、就是会想啊。会觉得他笑起来很甜,说话很温柔。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静不好动,我就想拉他出门,总忍不住想动一动他身上的东西”
白鹿野心想笑起来甜说话温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小姑娘说的,莫不是个女子
若是女子的话白鹿野眼中丝丝缕缕的笑意消失。身为傀儡师,他知道太多控制人的法子了。
白鹿野道“你觉得那人很吸引你”
缇婴眼眸一亮,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白鹿野问“那人相貌如何”
缇婴“也不是很好看或者说,不好看,有点吓人。”
但她在心中补充,身上没有伤的师兄是很好看的,可惜没人看到。
白鹿野“他声音很好听”
缇婴“不不不,绝不好听。很难听的。”
但她在心中托着腮眨眼嗓子没有受伤的师兄,声音清而哑,那才是好听的声音。
白鹿野“是否他问什么,你答什么”
缇婴闷闷道“我确实会忍不住说实话。”
白鹿野问了半晌,问明白了。
缇婴充满希冀地看着白鹿野。
白鹿野道“小婴,你远离这个人吧。”
缇婴不满意这个回答,她不情愿“为什么啊”
白鹿野“你说的这些,很像是那个人对你下了咒。”
缇婴张口,半晌“啊”
白鹿野言之凿凿“你不想靠近,是因你本能觉得危险,你的本能在保护你。你忍不住靠近,是那人对你下了咒,这世上让人千依百顺的咒术,并不难学。
“那人对你有所图,在你身上种了咒术,长此以往,你会成为他的傀儡”
白鹿野吓唬小孩子。
他三言两语,就举例好几个,说明这世上恶人何其多,多少无辜人被恶人种咒,成为恶徒的傀儡。
缇婴被吓住了。
缇婴又带着药膏,去看望同样受伤的南鸢。
玉京门和巫神宫正因为南鸢的身份吵架,巫神宫想带走南鸢,玉京门不同意。而南鸢本人,依旧住在弟子舍中,如同坐牢。
缇婴的看望,让南鸢非常珍惜。
主要是白鹿野害人受伤,缇婴那丁大点儿的良心,让她代二师兄来探望。
探望中,缇婴忍不住再次说自己的烦恼。
这位生来便通晓天命的南鸢姑娘,说出与她二师兄差不多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