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哦,现在你归我发零花钱。”
秦芒望着他有点不利索的小腿。红唇不由得翘起一点弧度。自己手动拉下去。
故意走到他身后,慢悠悠地拉长了语调,"这是要养我的意思吗?"“我可是很难养的。”
贺泠霁侧眸看她,如深海的眼瞳缠绕着极轻笑痕,“哦?”"多难养?"
秦芒强调,“非常非常非常难养。”
贺泠霁淡应了声。
片刻,他落下简短却清晰的一句:"那就,试试。"
当真听到自己想要听的答案时,秦芒脚步骤然停下。
不受掌控跳动的心脏。
大火燎原的玫瑰火海,将她抱起来的贺泠霁。站在满是郁金香院子里自焚的父亲。以及——贺泠霁这句,重逾千斤的话语。
秦芒犹豫了。
又忍不住想靠近。
“发什么呆?”“又要哭?”男人如往常清冽又戏谑的话语传来。
仿佛轻易敲碎她身上缠绕的枷锁。
秦芒眼睫眨了下,上前勾住了贺泠霁的尾指,晃了晃,“有人养我,我干嘛要哭!”“我在想怎么掏空你!”“让你见识一下世间险恶。”
贺泠霁懒懒笑了声,"贺某奉陪到底。"
“你别后悔。”
“永不后悔。”
而此时医院住院部外,巨大的樱花树下。一辆低调银灰色宾利停在那边许久。
车厢内。
秦焰上车,入目便看到坐在里面,青色布衫依旧掩不住风华绝代的男人。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也不开口。
秦寒捧着一个精美木盒。手指很温柔地摩挲着上面雕刻的郁金香花纹:“她……伤得严重吗?”
秦焰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木盒。神色复杂。要不是这位是他亲兄长,从小养大自己,他真的很想骂一句变态。
最终只是溢出嗤笑:“明明走个三五分钟,你就能亲眼看到,反而要在这里等两小时。”
秦寒却听出他提到秦芒时的轻松。定然是无事的。
于是便不再开口。
最后还是秦焰忍不了:“大哥,要是这次你闺女真在火灾遇险,你也不去看她吗?”
秦寒许久未开口。带着粗糙薄茧的指腹,扣在木盒边缘,指甲边缘泛起了很淡的苍白。
直到隐约能看到秦寒那座隐居的山脉时。
秦焰还没想好要怎么留下他。
别再回山上了。
却听到秦寒轻而飘渺的答案:“我会陪着他们母女一起死。”
秦焰:"……"素来情绪稳定的男人,这辈子唯二能气到他的就是这对父女。
合着半天。
吃斋念佛这么久了。还没打消去陪嫂子的年头。
直到秦寒双手捧着郁金香木盒一步一步消失在山路之上。秦焰才平静下来,忽而反应过来。
原来——
一直以来,大哥从未打消自杀念头,他的心早在关月嫣死的那天,已经跟着死了。如今残留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残念就是女儿想让他活着。
所以,他活着,也仅仅是活着’。
出院那天,贺泠霁收拾整齐,一袭西装革履,恢复往日淡漠矜贵。
然而。下一刻。秦芒亲自推着一架
崭新精巧的轮椅从外面走进来。
恰好与贺泠霁迎面对上。
秦芒理所当然地指着轮椅道:“快坐下试试。”这是她特意找小叔叔的助理定制的。小叔叔同款。绝对是全世界最舒服的轮椅了!
贺泠霁越过她便要出门:“贺太太,我已经痊愈了。”
秦芒伸手拽住他的腕骨,强行按在轮椅:“痊愈前期,皮肤很脆弱,万一走路,不小心撞到边边角角怎么办?"
“还是坐轮椅更安全。”“你的腿是因为我受伤的,我要对你负起责任。”
说着说着,少女那双波光潋滟的含情眸里又覆上了一层水雾,“这可是小叔叔亲自送来的,你嫌弃?"
秦芒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达到目的。顺便把演员的天赋,发挥到极致。也不忘记‘磨练’演技。
非但如此。
见贺泠霁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红唇翘起一点弧度,惯会打棍随上。又让他换下正装,免得西裤布料太硬朗、不透气,影响伤势。
最后扒拉出来贺泠霁偶尔晚上看书时才戴得银边眼镜,镜片在灯光下呈现淡淡的银色,她托腮感叹:“有斯文败类、腹黑病娇那味儿了。”
贺泠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薄唇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