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接了他的话,“贺太太,我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不搞潜规则,不符合贺某的行事规则。”
秦芒学着贺泠霁往日的论调,阴阳怪气地先他一步说。
“怎么样,学的像不像”
“是不是要说这个”
扑哧。
旁边当壁画的丛秘书绷着脸,已经把这辈子所有伤心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敢笑。
但真的太像了
太太可真是平平无奇的模仿小天才。
对上秦芒那双无辜又狡黠的眸子,贺泠霁伸出如玉指骨,慢条斯理地屈起,扯松了紧扣的领带,向来写满禁欲冰冷的面容,此时似笑非笑“不。”
“贺某想说的是”
贺泠霁低沉磁性的嗓音停了秒,才在她耳边低语了半句未尽的话
“我”
秦芒满脑子缭绕着贺泠霁淡而直白的字音。
啊啊啊
狗男人不要脸
他到底是怎么顶着一张薄情冷淡的脸,说出这种话的
下一刻,他云淡风轻地补充道,“是你坐得太久。”
随即,秦芒身子僵了秒,觉察出来他确实是没说谎。
方才她一直在思考正经事儿,哪里顾得上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完,贺泠霁举止绅士地将她挪开,“冒犯到我了,所以你可以下来了吗”
秦芒蓦地站起身想骂人,却被他最后这句憋在心里。
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输了
他那句未尽的起反应了就不冒犯吗
“这不好意思哦,冒犯到冰清玉洁的贺总了呢。”
最后,大小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环着纤细手臂居高临下地掠他一眼,阴阳怪气“还不是因为你存在感不强。”
“”
贺泠霁笑了。
舒展的眉目俊美如画,像是美丽又带着极致的危险的食人花,处处浸透着波云诡谲的危机。
半晌。
薄唇轻飘飘地落下两个字“很好。”
丛秘书哭了。
恨不得秒变小聋瞎
他真的可以活着走出这个包厢吗。
贺太太为自己的阴阳怪气付出了代价。
拍戏第一天,秦芒没有被剧本打败,反而被贺泠霁给打败了。
起初还嘴硬“贺泠霁,狗东西”
后来就缓兵之计,“老公我真的认识到错误了”
“贺太太怎么会有错呢,是贺某的错。”
“你没错我们贺总怎么可能犯错分明是我错了”第一次,秦芒抢着认错,且认得颇为诚恳。
“不,是贺某的错,让贺太太对贺某的了解不够深刻。”
“很、很深刻了”
男人语序不疾不徐“哦”
“深刻在哪儿”
贺太太素来牙尖嘴利,这次难得失语“”
她要不要手写一篇小论文,以深刻为主题,详细阐述一番,才能过关
贺总表示认可“可以。”
适时提议,“普通论文要求3000字,那”
秦芒面无表情“做梦”
次日一早。
阳光从薄纱窗帘照进了宽敞主卧,在黑丝绒的华丽床尾洒下点点细碎金芒,随着室内温度越发的高,秦芒照常被自个的火炉体质热醒。纤细手腕下意识往旁边摸索,习惯性地想要去找人工空调降温,谁知摸了个空。
她挣扎着睁开惺忪睡眼。
迷茫地发现,原本睡在旁边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连带着之前立在门口的行李箱。
唔。
一声不吭地来,一声不吭地走。
让秦芒有种自己被白票了的感觉。
尤其在她不小心从枕头底下扒拉出一张名片时,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黑底烫银的名片很有贺泠霁的个人特色。
非常高贵冷艳的只有
名字、公司。
甚至职位都没有,仿佛确定每一个能拿到名片的人,都认识他似的。
只是这个画面,怎么觉得怪怪的
上戏时间到了,秦芒没深思,将名片往包里一揣,就去了片场。
化妆间。
秦芒眼睫低垂,若有所思地把玩着一张黑底银字的名片,葱白柔软的指尖捏着锋利的边缘,皮肤薄嫩,仿佛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划伤。
由于拍戏的缘故,贺泠霁很尊重贺太太的职业。
说他没数吧,脖子以上干干净净。
说他有数吧
此时阿童正顶着通红的小脸,给秦芒纤白漂亮的脚踝涂遮瑕膏。
旁边孟庭轻咳了声,嘱咐道“下次还是请贺总注意点。”
这要是拍对手戏的时候,不小心把粉底蹭掉了。
再被探班媒体拍到了
那可就是事儿大了。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