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线迷离黯淡。
秦芒耳膜鼓噪, 牵连着心跳, 都开始紊乱。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贺泠霁这句强势又凌然的话。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完全不像是贺泠霁的行事作风啊。
少女摇摇晃晃地扶着男人修劲笔直的长腿,试图站起来与他平视。
随着动作,纤弱肩胛上的肩带掉落, 露出大片雪白细嫩的肌肤, 她却浑然不觉,直勾勾地望着对方。
呼吸间多了几分缭绕的酒精, 缠绕在每一根神经上。
“你真是贺泠霁”
贺泠霁等她酝酿了半天,没想到对方竟冒出来这样一句。
还未来得及开口。
忽而侧脸被一根葱白指尖戳了下。
下一刻。
灰蓝色的眼瞳闪过异样波动。
秦芒喝了酒,原本就容易发热的身子, 此时更像是滚烫的小火炉, 此时指尖贴着男人冰凉的肌肤,唇间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呢喃。
“好凉。”
下一秒。
她又摸着自个下巴, 上下打量被她戳过的男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果然是假的。”
话落, 试图再次去碰他的脸。
嘀嘀咕咕着“假的好逼真。”
贺泠霁扫了眼茶几仅剩下半瓶的威士忌,薄唇轻扯起, 言简意赅
“你醉了。”
这话算是捅了小狮子的敏感点。
秦芒蓦然睁大眼睛, 一双覆了薄雾的含情眸满是控诉, “谁醉了, 本小姐千杯不醉”
说完,松开了扶着贺泠霁的手, 重新坐了回去,拿起剩余的半瓶威士忌,就要往嘴里倒
试图让这个怀疑自己的假人娃娃看清楚。
她秦芒, 是不是千杯不醉的酒神
这种凡尘俗酒,根本灌不醉她。
她动作极快。
幸而在灌进去之前,被贺泠霁一把握住瓶身。
“哗啦。”
烈酒从瓶口倾撒,全都喂了秦芒身上。
素来冷静克制的男人,神色也难得一瞬间的崩裂。
本就又薄又透的睡裙,此时湿漉漉的贴在曼妙玲珑的身躯上,雪中朱砂,料峭俏丽。
透明酒液顺着两条白生生的小腿,一路往下,留下长长的一道水痕。
妩媚又旖旎的身子,与少女迷茫天真的表情,极致的天真与极致的风情,构成一副惊心动魄的美人湿身图。
贺泠霁下意识攥住了她细弱无骨的手腕。
秦芒重心不稳地撞进了他怀里。
男人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长指此时也沾满了烈酒。
又被怀里挣扎的少女,蹭了满身。
馥郁女儿香裹挟着烈如疾风的烈酒气,贺泠霁呼吸微窒,洁癖如他,理智是想推开,指骨却越发收紧。
视线慢慢落在那颗多情又勾人的小红痣上。
贺泠霁薄唇溢出两个字音,淡而沉“秦芒。”
秦芒正怀疑人生,因为她发现,灯影变成了一排,眼睫眨了下,又眨了下。
无所知地拉长了语调,“干嘛”
贺泠霁“你把我弄湿了。”
秦芒歪了歪脑袋,还往雪白腿侧摸了一把尚未蒸发的酒液,一脸无辜地打了个呵欠“我也湿了呀。”
动作肆无忌惮。
贺泠霁视线掠过她指尖的莹润,最后望进那双乌黑分明的眼睛。
怀疑她是故意的。
下一秒。
大小姐朝他伸出手臂,整个人如同考拉一样挂在男人身上,理直气壮地命令“你弄湿的,你给我洗”
此时。
总统套房的走廊外,灯光明亮,照在华丽繁复的地毯上。
大幅色彩斑斓的壁画旁,孟庭腿都站麻了,与门口一动不动的丛秘书大眼瞪小眼。
丛秘书旁边还立着一个黑色、看起来就很贵的行李箱,
孟庭眼睛有点酸,终于闭了闭,想到一小时前在这里见到那位传说中大人物的场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踌躇许久,终于试探着问“丛秘书,贺总今晚住哪儿”
下一刻。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孟庭下意识抬眼,入目便是随意披着件酒店白色睡袍的男人,俊美眉目清冷矜贵,淡淡扫过他们“拿进来。”
孟庭一个激灵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那那那
热搜的事儿
丛秘书将行李箱送进去后。
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孟庭的肩膀,“自然是,秦小姐在哪儿,我们贺总就睡哪儿。”
贺总素来自律重规矩,行事皆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极少有超出他掌控的行程,这次本应留在陵城处理重要事务的行程,却来了清城影视基地。
若是他本人上了热